机里的信息已经堆积如山。上车之后他打算趁这个空档回复几条工作信息,但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居然没有信号。
“隋总,喝水吗?”这时,老蒯从前排递过来一瓶水。
“好,谢谢。”隋聿接过矿泉水瓶。
这会儿还在机场的地界,没有信号是常事,他也没有在意,拧开手里的矿泉水,顺手将手机放在后排的置物格上。
大部分人初见老蒯,对他的印象都是老实木讷的中年人,但是多唠几句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活泼热心的嘴碎子。大概是担心隋聿无聊,老蒯一路上都拉着他聊天,话题天马行空,跨度比地球的两极还要大。
隋聿今天几乎全天都在飞机上,其实是有些疲惫,但他对这位老哥的印象不错,所以对他的这点过分的热情并不反感,时不时还配合着聊上几句。
谈话间,老蒯驾着车离开机场,驶上了高速。听说隋聿最近一个月都在当空中飞人,老蒯不由感慨道,“土话怎么说的来着,想要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
说到这里,他又自然地提起了池一旻,“您和池总都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得管着这么大的摊子,外人看着是风光,其实也真是不容易啊。”
车里的暖气吹得隋聿昏昏欲睡,听到这句话,他的心里打了个突,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自始自终,这个老蒯都称呼池一旻为“池总。”,但无论是齐思卉还是齐思卉的朋友,都习惯喊他真真才对,而且池一旻也始终在用摄影师真真的身份和他们交往。
不排除他认出真真就是池一旻的可能,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很快就会生根。现在再看这位老蒯的背影轮廓,隋聿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猜测从隋聿的心里闪过,虽有些荒谬,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
隋聿面上不动声色地应付着男人,拿起手机,准备找小陶核实一下情况,但当他划开屏幕之后发现,手机仍旧处在没有信号的状态。
情况开始变得不对劲。
此时车子已经完全驶离了机场范围,信号理应恢复正常,眼下这种情形指向一种可能——这个人在车里做了手脚。
比如说,安装了信号屏蔽器。
这个发现更加证实了隋聿对老蒯的身份猜想,他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的处境,此时车子正飞速行驶在高速上,方向盘在别人的手里,手机信号也已经被屏蔽。
他的处境太过被动。
“蒯哥,您平时是从事哪一行的?之前也没听池一旻提过。”隋聿收起手机,靠回椅背上,状似随意地问。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打草惊蛇。
“哦。”男人顿了顿,瞟了眼后视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小市民,哪儿有什么行业不行业的,就做点儿小本生意糊口,东打一枪西打一炮。”
隋聿点了点头,又问:“上回池总生日,您怎么没来家里吃饭呢?”
老蒯憨厚地笑道,“这不是有事儿走不开吗。”
“这样。”隋聿点了点头,又说,“那等这次影展结束后,我组个局大家再一起聚聚,这次您可一定要来呀。”
老蒯满口答应下来,“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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