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爱极了她骨子里的傲,有时候又恨极了她骨子里的傲,两种矛盾情绪在脑中纠缠,令他又爱又恨。
哪怕他曾拥有她七年,仍旧会时不时被扎。
她总能给他一种迷糊不清。
有时候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欢喜,有时候又觉得这个女人像海市蜃楼那般虚幻缥缈,无法捉摸。
那种若即若离总能轻易把他拿捏住。
好比现在,他明明很愤怒她不知好歹,可走过来看到她的身影,又不由自主陷入了自责中。
如果她哭一场,发泄一场,或与他大吵一场,他心里头都会好受点。
可是她没有。
她明明去过别院了,回来却没有丝毫狼狈不快,不曾哭闹,也不曾斥责,只是用平日里最温柔的言语说着最伤人的话。
四郎,我们和离罢。
在某一瞬间,赵承延不禁有些抓狂。
同时也隐隐意识到,这个女人,他是驾驭不了的。
她既可以栖息在他的羽翼下,也可以冒雨前行,无惧风雨,是一个宁可枝头抱香死的女人。
而可笑的是,吸引他的是她的傲,刺痛他的,也是她的傲。
独自在院里站了许久,赵承延才离开了。
在回听雪堂的途中,他打定主意不与她和离,看她还能怎么着!
崔文熙入睡前芳凌才告诉她刚才庆王来过,她愣了愣,问道:“为何不知会我?”
芳凌:“是郎君不让。”
崔文熙垂眸不语。
芳凌到底有点心软,还是忍住了,道:“娘子回国公府……要告知郎君吗?”
崔文熙:“自然是要的,明儿他下值回来我会亲自去说。”
芳凌服侍她躺下,吹灯关门退下后,崔文熙独自躺在黑暗里,心里头不是滋味。
与庆王相处了这么些年,就算是阿猫阿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只是遗憾,他们终归不能走到最后。
翌日上午崔文熙坐在书房里审核庆王府上个月的账目明细,若看到不明之处,她会画圈标记。
芳凌送来茶水伺候,知道她做事的时候受不得打扰,没发出任何声响,又悄悄退了出去。
在外头守了茶盏功夫,忽见一婆子匆匆前来,怕打扰到屋里的主母,同她附耳嘀咕了几句。
芳凌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问:“那边怎么说?”
第4章 妒妇
婆子着急道:“薛嬷嬷让兴安坊别院的过来请示娘子,说郎君不在府里,她做不了主。”
芳凌没有说话。
婆子道:“外头的刘婆子说雁娘子肚子疼得厉害,现在胎不稳,需请大夫去瞧瞧。”
芳凌心头不痛快,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只道:“你且稍等,我去同娘子汇报一声。”
崔文熙早就听到外头的窃窃私语,见芳凌进屋来,看向她问:“你们在外头嘀咕什么呢?”
芳凌回道:“方才徐婆子过来,说兴安坊别院的刘婆子来府里通报请大夫过去。”
崔文熙端起茶碗,“怎么?”
芳凌:“刘婆子说那娘子肚子疼得厉害。”
听到这话,崔文熙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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