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伤心,崔文熙手忙脚乱安抚道:“阿娘莫要伤心,我没你想得那般柔弱不堪。”
金氏拿手帕拭了拭眼角,喉头哽咽道:“我见不得你受委屈,原本顺顺遂遂的,哪曾想却遇到这么大一个坎儿跨不过去。”
“说不定这道坎是为了让女儿以后过得更好呢。”
金氏戳了戳她的额头,埋汰道:“大白天的痴人说梦,谁会要你这个二嫁的?”
崔文熙“啧”了一声,问:“我生得俊不俊?”
金氏没好气道:“俊!”
“说不定有人贪色就凑上门儿来了呢?”
“……”
金氏默默地望着那张娇美的面庞,她原本是来劝和的,结果反被自家闺女劝服了,倘若与庆王在一起会让她的余生煎熬,那还是和离算了。
那终归是她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见不得她过得不如意,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唉声叹气,怪命运不济。
之后几日崔文熙都待在娘家不曾回庆王府,崔平英还是觉得不该同庆王和离,崔文靖知晓后也觉得和离对妹妹的前程没有益处。
金氏则不想插手管了,妇人家心肠软,省得讨崔文熙厌烦。
这期间庆王曾试探过崔文靖的口风,在听他说崔文熙执意和离后,逼得没法,便把中宫皇后搬出来劝和。
皇后马氏也曾听圣人提起过庆王的事,觉得崔文熙在这事上着实糊涂了。
二人算得上妯娌,平日里崔文熙识大体,行事稳重,在宫里头的人缘也算不错,马皇后便应承劝和。
这不,当皇后召见庆王妃进宫的懿旨送到国公府时,崔文熙不禁被气笑了。
打发走宫里的内侍后,她捧着懿旨,没好气道:“庆王真是长了出息,连中宫都搬来当说客了。”
金氏无奈道:“你也算长出息了。”
崔文熙撇嘴。
金氏:“待你爹回来,又是一顿唠叨。”
晚些时候镇国公回府,崔文熙厚着脸皮去讨要当初庆王求娶时立下的誓言书,崔平英把她念叨了一顿,最后金氏还是给了。
那誓言书是用染了色的宣纸写的,赤色纸,金色墨。
哪怕时隔这么多年,它依旧被保存得完好,看不出任何时光留下来的痕迹。
崔文熙坐在凳子上细细打量,指尖落到苍劲有力的字迹上,唇角露出一抹温柔。
那时庆王待她的真心天地可鉴,遗憾的是他们未能走到最后。
失去就是失去,她不会沉浸在往日的美好里,更不会哭天喊地自怨自艾。
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人总得给自己留几分清醒,才能活得痛快些。
她素来不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也很自私,只会把自己的感受放在首要,也只忠诚于自己。
打开火折子,崔文熙把那张誓言书点燃,静静地看着它一点点被火舌吞噬。
少许灰烬落到桌上的铜盆里,她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舍,而是冷静到几乎刻薄的态度。眼神也是清明透彻的,它既能盛得下整个赵承延,也能把他剜得一干二净。
那个男人,她不会再要了。
崔文熙冷漠地看着誓言书被烧成灰烬落入铜盆里,脏了就是脏了,怎么还能捡起来再用呢?
翌日上午她进宫见马皇后,当时马皇后正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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