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答道:“有。”
马皇后好奇问:“你可曾见过她?”
崔文熙放下茶碗道:“不曾。”
马皇后更是好奇了,多少有点八卦,“你还当真沉得住气,我若是你,早就跑去看了,到底是怎样的狐媚子能上四郎的心,让他千里迢迢带回京来。”
崔文熙被她说话的语气逗笑了。
当今圣人度大量,且没甚脾气,朝中人人皆知,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秦王和靖王踩到尘埃里。
皇后的性情也温顺软弱,可以说长房这支能熬出头全靠太子赵玥的心机和手段扶持起来的。
崔文熙这人的性子遇弱则柔,遇强则刚,同皇后这个妯娌从未红过脸,便同她闲话家常道:“臣妇也曾去过别院,后来觉得不得劲,便又回了。”
马皇后对她颇有几分同情。
夫妻恩爱七年,半年小别还来不及高兴,却得知夫君从外头带回一个怀着身孕的女郎,任谁都受不了这当头一棒。
“长月性子孤高,多半是忍受不了的。”
崔文熙坦然道:“不瞒娘娘,臣妇就是个妒妇,心胸狭窄不容人。”
马皇后微微蹙眉,“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四郎能与你相处七年已是不易。”
崔文熙并不卖账,平静回怼道:“民间买卖讲究你情我愿,四郎与崔家求娶定亲的时候就知道臣妇是个什么样的女郎。他若有异议,当年就不该违心为臣妇立下誓言书,哄骗了七年,却不愿意继续哄下去了,也实在令臣妇为难。”
马皇后被气笑了,指了指她道:“四郎说过,他只想有个一子半女,后半生有个倚靠就好。”
崔文熙挑眉,“臣妇中看不中用,无法替四郎延续香火,如今他得了愿,臣妇愿退位让贤,自请下堂,又有何过错?”
“这……”
“《户婚律》有言:无子,为其绝世也,可休妻。只是崔赵两家七年姻亲,还望四郎给崔家留几分薄面,准予和离,这要求,娘娘认为算不算过分?”
“不算。”
“臣妇提出和离,合情合理,为何反倒是众口伐异,认为臣妇不识大体呢?”
马皇后被这话问愣住了,一时语塞。
她愣怔了好半晌,才无奈道:“到底是个饱读诗书的女郎,论起道理来头头是道,我不与你争辩,就只问你,可曾想过和离之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崔文熙坐直身子道:“臣妇在出嫁时有嫁妆傍身,且擅打理家业,不愁无立足之地。”
这点马皇后是认同的,知道她打理中馈非常出挑,但还是有疑问,“往后你总会老去,总不能老无所依。”
崔文熙:“臣妇可抱养崔家宗族的孩子养在膝下颐养天年。”
马皇后:“一个女郎家立足多有不便,屋里还是得有个郎君才好。”又道,“你现今年岁不小,又嫁过人,无法生育,且心气儿高,京中的郎君只怕多数都入不了眼,这样上不上下不下的,往后多半艰难。”
崔文熙没有答话,她总得给马皇后一点发言的余地。
这不,马皇后语重心长道:“且听我一句劝,天下乌鸦一般黑,四郎纵有多般不是,对你也算得上忠诚。”
“四郎待臣妇极好。”
“你心里头明白就好。”又道,“以你如今的情形,以后离了他,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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