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靖诧异道:“阿娘可莫要哄我。”
“哄你作甚?”
这话是崔文熙说的, 她撩起门帘从厢房里出来,兄妹二人相互致礼。
崔平英甚感欣慰,高兴道:“元娘当真有几分本事。”
崔文熙命芳凌把张焉棋取来, 暗搓搓道:“先前女儿从爹手里讨要了张焉棋,原本想拿它去办事, 哪曾想没用上, 这又给你还回来了。”
崔平英诧异,调侃道:“还有这等好事?”
芳凌把张焉棋奉上, 崔平英欢喜不已,打开木匣仔细瞧了瞧,崔文熙道:“我原本是拿它作饵的, 结果人家不要,倒让爹捡了个便宜。”
崔文靖听着觉得蹊跷,好奇问:“元娘走的谁的门路?”
崔文熙看向他, 回道:“太子。”
此话一出,崔文靖震惊不已。
崔平英虽有猜测,但听她亲口说出, 还是感到诧异。
崔文熙向他们解释说:“我央求平阳替我牵线搭桥, 疏通了太子的门路, 他看在平阳的面子上才给我颜面,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崔文靖半信半疑,“元娘私底下见过太子?”
崔文熙点头,“当时平阳也在,用张焉棋把他哄到平阳府的。”
崔文靖表情复杂地看向自家老子,崔平英觉得此举不妥,试探问:“太子得知你的意图后,是什么反应?”
崔文熙:“把我训斥了一顿,说他是监国太子,我却行使贿赂,知法犯法。又问我为何不让庆王出面同圣人说这事,我不爱听,把他回怼了,他没吭声。”
崔文靖忍不住指了指她,“你可真是吃了豹子胆,后宅妇人把手伸到东宫去了,太子没有问罪于你,就已然是万幸。”
崔文熙辩解道:“大哥此言差矣,我也是挣扎许久才做出来的决定。我毕竟是后宅妇人,外放之事涉及到政务,理应不该我出面。可是最后却促成了这桩事,这中间除了有平阳的关系外,大半都是靠着崔家的颜面支撑,可见太子对崔家是上心了的。”
崔文靖闭嘴不语。
崔平英捋胡子道:“元娘此话颇有一番道理,虽然你避开庆王去走太子的门路委实不妥,但东宫既然应允了,可见对崔家还是器重的。”
崔文熙:“就是这个道理,我一介妇人,哪有这么大的脸面请得动太子为我开路,多半也是看在我的娘家背景,这才没有为难,况且他也说过了,下不为例。”
金氏忍了许久,才小声道:“这或许也是看在庆王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崔文熙:“嗐,管这么多作甚,只要促成了这桩事就行了。”又道,“我是实打实的高兴,你们莫要扫我的兴。”
崔平英笑道:“好好好,不扫你的兴,我们家元娘有出息了,离了庆王,仍能顶半边天。”
这话把众人逗笑了,气氛顿时轻松愉悦。
笼罩了崔家许久的愁云总算消散了不少,人们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总避免不了夫妻闹和离的事。
这到底是搁在金氏心里头的疙瘩,毕竟对于女郎来说,婚姻实在太过重要,她再一次试探问:“倘若庆王一直拖着不与你和离,元娘又当如何是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崔文熙身上,她却不着急,笑眯眯道:“阿娘未免太高看他了,你当真以为他舍不得我呀?”
金氏听得糊涂,皱眉问:“此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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