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就是个刺头,你还是莫要去招惹人家了,咱们另外找过,找不给自己添堵的不好吗?”
永宁柳眉一横,“我偏要尝尝滋味。”
她这态度把平阳逗笑了,啐道:“姑母这是要逼良为娼呐。”
三人相互打趣,平日里相处得来什么话都说,若是以往,崔文熙多少都会顾忌着些,如今脱了庆王妃的身份,便肆无忌惮,彻底放飞自我了。
平阳问她以后作何打算,她一点都不急着寻下一段婚姻,甚至以后也没这个打算。
说起来她的年纪是三人中最小的,反倒比她们活得通透,永宁非常赞同她的态度,说道:“我熬了四十几岁才彻底不受管束,这样的日子,挺好。”
崔文熙单手托腮,“人言可畏啊,我与庆王成婚七年,七年无所出是我崔氏最大的罪过,如今总算摆脱了。”
永宁自嘲道:“我有出息,生了几个儿子,有屁用,成日里管这管那的,得了我这个长公主的庇荫,还嫌我给他们丢脸了。”
这话把二人逗笑了。
永宁摆手道:“不得劲,还不如养的小郎君讨人喜欢呢,你若是不高兴了,他还会摇尾巴逗你欢心。”
平阳相对传统保守,“话可不能这么说,待姑母百年后,总得有后人惦记,倘若连祭拜的人都没有未免太落拓。”
永宁:“嗐,瞎想。”
三人正打得热络,芳凌前来询问是否传膳。
今日备的是乌鳢锅子,红泥小火炉上的陶锅里冒着翻腾热气,乌鳢汤奶白鲜香,少许枸杞点缀其中,鲜亮抢眼。
乌鳢肉质细嫩紧致,并不适合做鱼脍,唯有片成薄片涮烫才是最佳食用方式。
因室内有冰鉴消暑,红泥小火炉那点热量不足为惧,永宁嗜好酸辣口蘸料,把涮烫好的鱼片蘸上蘸料入口,细嫩爽滑,非常合胃口。
平阳则喜欢清汤口味。
乌鳢汤里添加了少许党参等物,用起来带着几分鲜甜口感,委实不错。
三人心情好,还分饮了一瓶小酒。
崔文熙觉得这小日子委实不错,有心疼自己的娘家人,还有三两朋友相交,不为生计发愁,也不会再有被催婚的念叨,简直不要太爽。
安逸地度过了这日后,哪曾想第二天金氏过来了一趟,崔文熙却还未起床。
金氏无法直视,嫌弃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床呢?”
芳凌笑道:“昨儿平阳公主和永宁长公主来吃了顿酒,娘子一高兴就多饮了几杯,平日里是不会这般的。”
金氏嘴上嫌弃,到底还是心疼她以往操持家业的不易,说道:“便让她睡够了再唤起来,我有正事要说。”
芳凌应声好。
莫约到了巳时三刻,崔文熙才起床梳洗,穿了一身素白的家常服前往偏厅。金氏见她来了,没好气道:“睡足了?”
崔文熙“嗯”了一声,自顾坐到太师椅上。
金氏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嫌弃道:“你这才离开庆王府多少天,就邋遢成这样了?”
崔文熙上下打量自己,“挺好的呀?”
金氏撇嘴,暗搓搓道:“我过来的时候听说庆王纳了妾,把那外室抬进了府,做了妾室。”
崔文熙理所当然道:“我挪位置出来就是给那外室的。”
这话金氏不爱听,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她一把,“你就不能长点心,要点脸面,也同那外室一样求个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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