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在假山里撞见赵玥,如今细细想来,崔文熙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
再往后推,庆王要带她回府时赵玥出手解围,让她顺利去了平阳府,她还同平阳说他是个好人。
往日的许多事如今细细想来,确实值得推敲。
见她面色凝重,崔文姜也没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文熙才后知后觉道:“好像是有一些不太合理的地方。”
崔文姜露出一副“我就没猜错”的表情,朝她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崔文熙犹豫了许久,才道:“春日宴上击鞠打庆王,这事我曾与你讲过。”
崔文姜点头,“当时你很高兴打了庆王的脸。”
崔文熙露出奇怪的表情,“我其实还有一点没说,就是那个彩头,一对鸳鸯玉梳篦。”
“怎地?”
“当时我不是在同庆王闹和离吗,觉得白糟蹋了那对玉梳篦,便把彩头给了太子,哪曾想他临行前只拿了一只母鸳鸯。”
“公鸳鸯留给你了?”
“当时我挺迷糊,但也没有细想其中的原因,也断不敢往那方面想。”
听到这话,崔文姜不由得拍大腿,“阿姐,你可真是心大。”顿了顿,“我且问你,一对鸳鸯,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一男一女各执一只?”
崔文熙:“……”
大意了。
崔文姜:“接着说,还有吗?”
崔文熙又把永宁府里的情形粗略讲述,避开了假山二人挤到一起的情形,因为太丢人了。
崔文姜点评道:“当时你与庆王虽然在闹和离,但到底是夫妻,他是个外人,本不该插手的。”
崔文熙:“他若不插手,我多半得失节。”
崔文姜:“还有么?”
“有。”又道,“有一回永宁约我去宫里陪马皇后打叶子牌,当时太子也打了一阵子,输了不少,后来永宁讨要马皇后的物什,我则讨要人情,结果太子说母债子偿……当时我也没放到心上,如今仔细想来,他多半知道三郎外放要找他讨要人情了。”
提到这茬,崔文姜道:“我曾听你说过,是用张焉棋把他引到平阳府的。”
崔文熙点头,“当时他说我若赢了他,便看在平阳的份上应允三郎的事,那日我们对弈了莫约两个时辰,故而熟悉他的手法。”
崔文姜无奈道:“你瞧瞧人家的手段,知道你定然不会走庆王的门路,预先就已经给你下了套子,等着你钻呢。 ”
崔文熙:“……”
她一时竟不知怎么反驳。
崔文姜继续道:“我还一直纳闷,倘若宫里头真看重崔家的颜面,不可能大哥通融后还是这般,眼下看来是阿姐打通了这个关节,方才有三郎的前程。”
崔文熙觉得头有点痛,“那阵子一直在跟庆王内耗,从未想过这些内在因素。”
崔文姜严肃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怕长公主她们也不曾想过太子会生出这等心思来。你毕竟是他的四皇婶,要命的是且还没有生育,他是太子,往后是要承大统的人,再说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重子嗣的?若太子真有心思,于阿姐来说并不是福气,反而是祸端。”
崔文熙皱眉道:“你莫要唬我,这还只是猜测。”又道,“我比他大了整整六岁,又曾是皇婶,他莫不是疯了?”
崔文姜不以为意,“你忘了武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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