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阿娘一起去。”
金氏憋着笑,“你莫要去添油加醋。”
于是第二天婆媳乘马车去了长陵坊,当时崔文熙并未外出,哪怕春日里阳光甚好,她都极少出门,主要是外头的流言蜚语委实厉害,不想听些不中听的。
芳凌打起门帘朝她说道:“娘子,夫人她们来了。”
崔文熙起身道:“赶紧请进来。”
现下气温升高,屋里的炭盆早已撤下,王氏挽着金氏的胳膊精神抖擞,一脸幸灾乐祸的神采飞扬。
娘家人自然亲密,崔文熙把她们请到厢房里,问道:“这些日家里头可太平?”
金氏:“老小都安好,就是不放心你,过来瞧瞧。”
崔文熙应道:“女儿什么都好,成日里躲在院里吃喝,两耳不闻窗外事。”
王氏伸长脖子,暗搓搓道:“如此说来,元娘是不知道外头的传闻了?”
崔文熙愣了愣,好奇问:“什么传闻?”
王氏露出八卦的兴致,口若悬河道:“我跟你说,前些日庆王把自己的孩子给摔死了,并且还杖毙了妾室雁兰,你可知具体原因?”
这话把崔文熙唬住了,连一旁的芳凌都忘了奉茶,忍不住插话道:“那孩子可是庆王的宝贝疙瘩。”
王氏:“嗐,什么宝贝疙瘩,是雁兰同别的男人偷情的野种,扣到了庆王的头上,被他发现了,怒不可遏,一气之下摔死了幼子,杖毙了奸夫□□,被气得吐了血。”
这传闻委实生猛,崔文熙一时没法消化掉。
她原本不是一个喜欢窥探他人隐私的人,但也压制不住蠢蠢欲动,连忙拍了拍王氏的手背,说道:“大嫂且仔细说来。”
于是王氏绘声绘色把听到的传闻细细讲述一番,听得崔文熙一惊一乍,表情复杂。
芳凌则听得痛快不已,脱口道:“该!当初庆王为着那妾室没少拿气给娘子受,如今闹出这般荒唐的笑话来,该他受着。”
崔文熙推她道:“赶紧去备茶来。”
芳凌这才出去了。
王氏一脸小激动,暗搓搓道:“我若是元娘,非得天天坐到庆王府门口,骂他个狗血淋头,自个儿成了绿头龟公,反倒还来管束起我来,丢不丢人!”
金氏也不满道:“他着实欺人太甚,怂恿朝臣弹劾太子无视伦理纲常,害得我们崔家日日被戳脊梁骨,在人前抬不起头,而今却爆出这等丑事,委实丢尽了脸。”
王氏接茬道:“是啊,都已经是前妻了,还管着你跟谁过日子,谁给他的脸。”
崔文熙轻轻抚掌,一点点消化听来的消息,委实感到不可思议,“那雁兰有些手腕我倒是知晓的,只是这事委实叫人难以置信,他应不至于糊涂成这般。”
王氏:“这便是被鬼迷了心窍,你与他成婚七年一直没有孩子,他也不愿意从赵家抱养,一门心思想自己生养,结果着了道儿。”顿了顿,暗搓搓道,“起初都说是元娘无法生养,现在看来他庆王也是不行的嘛。”
听到这话,崔文熙挑眉不语。
金氏也觉得困惑,揣测道:“元娘求医问药多年,连太医院都没诊出个明堂来,难不成是庆王无法生养?”
崔文熙挑眉,淡淡道:“他能不能生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崔氏生的自然是我的种。”
王氏碰了碰她,“你若想去骂他,我这个做大嫂的陪你一块儿去叫骂,骂他个三天三夜,叫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那绿头龟公有多丢人。”
这话把崔文熙逗乐了,掩嘴道:“大嫂,咱们是体面人,这等粗俗事就别去干了,伤口上撒盐让人小瞧了。”
王氏撇嘴,“就你心胸开阔能容人。”又道,“我跟你说,外头的妇人都替你打抱不平呢,说你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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