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希尔诺也不敢告诉他,只一个人默默地等到天亮,或者品味着疼痛委屈地入睡……
尤珈心疼地让希尔诺靠在他怀中,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脑子里慌乱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是该上药,还是先躺下?对、对了,这种时候应该只能趴着。希尔诺会愿意自己给他涂药吗?希尔诺能独自完成上药吗?
尤珈搀着希尔诺的身子,像搀着易碎的娃娃。他易碎的娃娃小声开口,乖得让人心软:“我没事,我们先吃早餐吧。”
希尔诺暗暗叹了口气,最后他还是让尤珈老师担心了。不过看到尤珈老师这么关心他的样子,感觉被撞到的地方也没那么疼了。
“这种时候还吃什么早餐?我抱……我扶你去沙发上。”尤珈皱着眉,避开了希尔诺身后的位置,将对方全部的重心挂到自己身上。
一高一矮两个人便搀扶着龟速前进,缓慢挪到沙发上。
一旁团在窝里半眯着眼睛打盹的小黑,被这场景惊醒,一溜小跑跳到沙发上,好奇地看着他们的“新游戏”。
尤珈看着沙发上瞪着大眼睛的黑猫,又想到接下来希尔诺露出下半身的样子,眯起眼睛指挥道:“待会儿我们要做正事,你先去一边呆着。”
昨天晚上他趁希尔诺洗澡时做的准备工作,就包括将这电灯泡一样的小猫关在游戏室里,让对方自己玩毛线球。
“没关系的,小黑也可以躺在沙发上,我不需要那么多位置。”希尔诺笑了笑,只以为尤珈要扶他去休息,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令他意外的是,尤珈老师的反应相当大,甚至可以称之为炸毛。
“不可以!即使是猫也不能看你的身体!”
“喵!喵!”
“……我不一样。我可以看希尔诺,你不许。因为我是……总之你不可以看。”尤珈结结巴巴说着,既心虚又理直气壮。
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没有身份能说出这些话。作为希尔诺的导师,他没有任何正当理由阻止别人,也没有任何正当理由让他成为唯一的例外。
他不是恋人,不是伴侣,却渴望着相应的权利,代行着相应的权利。而希尔诺也宽容地满足了他任性的要求。
尤珈一边心虚着自责着,一边坚定地拎起了黑猫,将之连同小窝送至熟悉的游戏室内,并顺带捎上些对方爱吃的魔法球,这才关好门。
等回来看到乖乖趴在沙发上的希尔诺,他沉默了数秒,脚步放慢,发现自己这个导师当得挺失败的。
谁家导师会去给自家学徒洗澡,又有谁家导师会用手给学徒解决生理需求……
哪怕希尔诺有百分之一的自愿,他尤珈就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诱导和纵容吗?
希尔诺舒舒服服地趴在沙发上,腰下是尤珈老师给他塞的抱枕。他见到尤珈老师手上拿着一罐膏药,安静坐在他旁边,肉眼可见地神情低落。
一会儿功夫不见,老师这是被小黑欺负了吗?
他眨眨眼睛,问:“老师您先去用餐吧。我趴一会儿就会缓过来了。”
尤珈老师飞快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问:“我想给你那里上药……可以吗?”
说是这么说,可他的手已经从罐子里取出一大块膏药,在手心上细细抹搓起来。
尤珈老师看出来他摔伤了,还要给那里上药……
明明已经被看光,希尔诺却莫名觉得羞耻,也许是因为此刻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待会儿却要被单独露出某处特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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