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热水泡起来很舒服,程朝多待了一会儿,昏昏欲睡,揉着眼睛出了浴室后就往床上趴,关了灯要睡觉。
只是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儿,好像也还没有完全睡着的时候,房卡的滴声就将他吓醒了。
他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不知道是谁半夜偷袭。
是费栗吗?
以前费栗也做过这样的恶作剧,趁他睡着的时候半夜摸进他的房间,程朝时常被颠簸的情事吵醒。
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竟是惊喜,胆怯退去,他打开了床头灯,望着走进来的身影,充满希冀的小声问。
“是小栗吗?”
黑影走近,头发的轮廓并不是费栗做的微卷造型,身形似乎也更高瘦一些。
程朝瞳孔骤缩,脱口而出道。
“哥哥!”
他还没看清楚费思弋的面孔,就已经从对方的身形与气息上确信了身份。
一把掀开被子,踩着床跑过去,他像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扑到了费思弋的怀里。
费思弋在床边抱住了他。
程朝不加掩饰的喜悦与油然的想念融化了费思弋冷冽的神色,倦怠的神色浮出只对着程朝展露的柔和。
他揉了揉程朝的头,低头吻着他的面颊,低声道。
“怎么头发还没干就睡了?”
程朝的两条腿都环在他身上,像个树袋熊。
他后知后觉的有些害羞,想放下来,但费思弋已经稳稳的抱住了他,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勾着他的腿窝,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于是程朝不好意思的埋在他的颈窝里,被抓包似的,嗫嚅道。
“我洗完澡好困,就、就不想吹头发了,反正头发也很短。”
费思弋打开了房间里的大灯,而后将他放在床边,微微不快的说。
“朝朝,不准偷懒。”
他们连吹头发的小事都要管,程朝却习惯了任何干涉,并没生出任何抗拒,甚至因为自己没有乖乖听话而不安。
吹风机在浴室里,费思弋就只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出来,朝着程朝走过来的时候,程朝才看清楚他身上穿的衣服。
应该是刚结束了一个通告,深夜了,费思弋还穿着单薄的暗色衬衫与长裤。
衬衫绣着颜色亮一些的花纹,看起来矜贵又疏离,像个住在遥远天上的耀眼王子。
他坐在了程朝的身边,默不作声的用毛巾帮他擦着头。
程朝乖乖的低下头,视线里窥到了衬衫解开的扣子,冷白的皮肤如同钻进这温馨房间里的寒气,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帮费思弋扣上,指腹贴住的皮肤却是一片温凉。
程朝一惊,双手都贴住了他裸露的肩颈,心疼的小声问。
“哥哥只穿这么少,是不是很冷啊。”
明星在镜头面前永远都要维持得体的姿态,即便是冬日里也不能穿着臃肿的羽绒服,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夜里更是寒冷。
程朝不知道费思弋去了哪儿,可也看得出来,一定不是室内。
听到他难掩担心的语气,费思弋的动作一顿,双手捧着他的面颊,直接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的身体笼着寒意,连薄唇都带着未退的凉。
程朝颤了颤,便愈发主动的抱紧他,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孩子气的用意太明显,费思弋很轻的笑了一下,仿佛周身的寒冷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毛巾还蒙在程朝的头上,费思弋看着他像个急躁的猫儿往自己怀里钻,跟钻到了心里似的,无尽的柔软将连日忙碌压榨到精疲力尽的郁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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