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回答,就带着人离开了。
他们去了最近的医院。四肢活动过大牵扯到子宫,加上情绪过激,差点小产。毕竟是后天改造的双性人,本来就很难受孕,怀孕之后宫体更是比普通孕妇脆弱,稍不注意就会流产。好在及时送到医院,检查之后吃点药阵痛才好了不少。
阮慎行像一位准爸爸似的和医生交谈,但这个孩子并不属于他。耐着性子听医生说完,他才走到病房内在余一的床旁坐下。
他伸手碰了碰余一的小腹,“还疼不疼?”
“好多了。”
阮慎行收回手,不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余一隐隐捕捉到了他的不悦。
“他是谁?”问出这话的时候,阮慎行眯着眼盯着他眼睛。
“是……”余一顿了顿,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之前的客人。”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耻极了,像是在亲口承认自己是娼妓的事实。
但阮慎行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他肏过你哪?”
余一不敢再和他对视了,把头低得不能再低,“都、都有。”像是吊着口气,把这句话说完就什么都不剩了。
“是不是每个肏过你的人都忘不了你?”原以为这样像羞辱一样的问答早已不会让他难过,很多人问过相似的话,可当这样的话从阮慎行口中问出来他的心脏却还是结结实实地被刺得发痛,有气出没气进,疼得他快死了。他不想这么的不堪。更不想把肮脏的过去摆到阮慎行眼前。
阮慎行掐着他的脸强硬地把他的头抬起来,“你难过什么?”
“我……”他没力气说话了,难过得头晕脑胀,脸上全是灰败。
阮慎行叹了口气把人抱进怀里,余一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没用力所以也没挣开,只是他突然怕自己的肮脏玷污了面前的人,玷污了他的爱,又舍不得离开这临时的港湾。那个男人的出现,让他又回忆起归巢的事来。在光明的环境里住得久了,让他差点忘记自己原本就是从暗沟阴壑中出来。
“你比你的宝宝还脆弱。”
“什么?”余一怔了一下。
这是他新学到的词,他刚才在路上看到一对夫妻,大概是生了孩子之后回家,男人一边牵着女人的手,一边怜惜地看着孩子,宝宝 宝宝地对着他说话。不知道是触动了他的哪里,阮慎行不禁想到,如果余一怀的是他的孩子,自己也会这么叫孩子吗。
大概不会。
“你更像一个宝宝。”他这么对余一说。
余一张了张口像反驳,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轻轻地喘了几口气冷静下来。
“阮家人会调查身边每一个的背景,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了解他的底细。”阮慎行突然又换了话题。“你的过去,我都知道。”
也就是说,不止是阮刑,一开始阮家的人都知道他的一切。余一突然张大了口,想要深深地喘气,却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似的呻吟。
阮慎行抚着他的背让他顺气:“觉得不堪?无地自容?”
“其实没必要。”
“你要想,我是爱你的。”
“在我知道一切的前提下,我依然爱你。”
余一却突然强硬地推开了阮慎行,第一次用他自认为十分不礼貌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阮慎行,他想知道阮慎行说出这话是什么表情,他这次急迫地想要知道阮慎行的爱到底是不是在欺骗:“我不信。”于是他用不敬的语气朝着阮慎行说出这样的话。
阮慎行没有生气,甚至面色变得柔和:“我骗你做什么呢?”他抹掉余一脸上的眼泪,连余一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对啊,阮慎行什么都不缺,他有什么理由来欺骗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呢?那就是爱了,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爱。他不安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阮慎行却把他的手握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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