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老周转过身,对厨房下单,转过头又从旁边的笼子里拿了两个茶叶蛋,放在碗里,“喏,送的。趁热吃。”
陈柏青跟姜游也没客气,一起说了谢谢。
老周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但走之前又取笑姜游,“你要是想偷懒,就让你哥哥剥。”
陈柏青和姜游都是熟客了,每次姜游犯懒,都会把鸡蛋塞到陈柏青手里,老周一开始还怪惊奇的,寻思姜游又不是个小姑娘,还怕烫到指头吗,但后来却是见怪不怪了。
姜游不由看了陈柏青一眼,嘴角撇了撇。
回来就这点不好,经过的每一处地方,朋友,家人,熟人,都在提醒他跟陈柏青曾经有多亲密无间。
普通人分手就是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但他们不行。
他们永远藕断丝连,明明没有血缘,却像两棵缠在一起的双生树,一棵总伴着另一棵,要想分开,除非连根切断。
陈柏青也听见了这句话,对着姜游伸手,“拿来吧。”
姜游却不理他。
他把茶叶蛋在桌上滚了一圈,又放桌上磕了一下,三下五除二就把壳剥好了。
谁还真不会啊?
他以前无非是仗着陈柏青惯他,总想撒娇罢了。
陈柏青伸出的手落了个空。
他看姜游吃得腮帮子鼓起,一脸叛逆,他嘴角翘了下,也没跟姜游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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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两个人就一起回家了,一路上谁都没说话,不紧不慢地穿过几条街,月光如霜,两个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
进了院子,他爸和苏芳华都还没回来,但是陈柏青房间里要换的灯管已经买回来了,就摆在桌上。
陈柏青拿起来掂量了一下,自己去换。
姜游不想管的,但又管不住自己,靠在门边,看陈柏青坐在梯子上换灯管,看得心惊胆战。
“你会不会啊?”他不放心,几乎想把陈柏青拽下来,这又不是换个灯泡,他看着陈柏青从墙里拽出了一堆零件,感觉陈柏青随时会被电一下,“你不会就老实下来,等我爸来换,我们家大大小小灯管都是他换的。”
陈柏青嫌他聒噪。
“你把嘴闭上就行。”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灯管换好了,拍了拍身上的灰,从上面跳下来,把梯子又扛回储藏室了。
而等再回来的时候,他发现姜游拿着扫把和簸箕,在收拾他换灯管时掉在地上的灰。
他的床上也被收拾了下,但姜游一看就不是会做事的人,被子虽然抖过,却也算不上平整。
看见他来,姜游像是干坏事被捉了正着,僵在原地,挺傻地看着他。
陈柏青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像被姜游的指尖给挠了一下,但他明知道姜游尴尬,却靠在门上,淡淡道,“上了个大学,你倒是比以前勤快了。”
姜游耳朵都烫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替陈柏青手洗衣服被逮住的时候。
那时候陈柏青也是这样看着他,却又远比现在亲密,走过来抱住他,吻他,叫他的小名,听得人满是羞耻,却又不自觉软了腰,倒在陈柏青怀里。
姜游不干了,把东西往陈柏青怀里一摔,“你自己扫去。”
他噔噔噔跑回自己房间,把门一关,砰得一声,连陈柏青的门都跟着一震。
气性真大,陈柏青想,脸皮也真薄。
他拿着扫把,把最后一点墙灰扫走,心头却心猿意马,想起一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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