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些,是不是很枯燥?”
“挺有意思。”
“阿烈,以你的眼光来看,那位小姑娘怎么样?”沈孝诚意有所指。
沈烈抬眼故意问:“哪位小姑娘?”
“弹琵琶的,穿淡绿旗袍。”
“三叔,您知道,我是外行,专业的事无法评判。”沈烈扯唇,懒散地笑了下。
几个人笑了,沈孝诚放下水杯又道:“你最近风头不小,张扬成这样,也不知道随了谁。”
沈家起家要从从百年往上数,家族企业,几代人深耕易耨的结果,一惯的低调内敛,唯有沈烈,年少起便桀骜难驯,如今接管大局,更是恣意不羁,他倒觉得不是什么坏事,心狠,手段强硬,正是如今家族发展所需要的。
“大概随您。”
沈孝诚哼笑:“又在胡说八道了。”
“企业发展固然离不开收购兼并,你如今这样的气势汹涌,搅动的影响力可并不小。有野心是好,但步子也不宜迈得过大。”
“您说光电科技?”
“这么多钱砸进去,值得吗?”
“钱已经花了,三叔,监管机构已经完成批注,再过几天就已经完成交割,您要是充当我爸的说客,已经晚了。”
沈孝诚先坐正,看他神情不是开玩笑,又耷下肩,笑着摇头:“我就知道,你小子要是定下的事,什么时候变过。我们都老了,往后,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沈烈淡笑:“谁敢说您老?”
沈孝诚摆摆手,说人得服老,又要问他成家的想法,才起了个头,中场休息时间却刚好结束,于是只能作罢,场内跟着静下来,台上的演奏家回到位置,队伍里有一条淡绿的小尾巴,旗袍从小腿开衩,小碎步,露出纤细瓷白的小腿,脚踝踝骨极细,只手可握。
坐好,她抬头,眉眼余光瞥向身边人,才像是意识到什么,将腰挺直。
清冷漂亮,又有点笨拙。
沈烈目光安静。
音乐厅的灯光明亮到令人晕眩,仿佛置身于旋涡,水流湍急轰鸣,躁动不安、气势汹涌又近乎贪婪要吞没一切,而在旋涡中心,静谧而安定。
*
演出结束,陈静安随前辈们躬身谢幕,听台下掌声如雷,她才静静地呼出口气,走向后台时,钟欣递来眼神,竖起拇指。
演出成功,前辈们商量着去哪吃庆功宴。
“下雨了。”
“啊,天气预报说今天晴啊,我没带伞。”钟欣走向窗边,“唰”地一声拉开帘布,外面漆黑如墨,玻璃窗晕染出的灯光,照映着如银线的雨。
“还真是。”
“那改天再吃饭吧,下雨乱糟糟的。”
“行吧,换哪天再通知。”
下雨不是好事,乐器不能受潮,会有损音质,前辈们大多有车,没车的也只好搭个便车,钟欣有车,要送她一程,她举着手机说男友会过来,钟欣明了,艳羡地轻啧一声:“真好,年轻时就要多谈恋爱。”
“那我先走了,下次见。”
“学姐慢走。”
前辈们陆续收拾妥当离开,陈静安卸好妆,再看手机时,她发给秦宜年演出结束的消息还没有回复,大概是在开车,下雨天,视野不好,她又嘱咐一句雨天路滑小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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