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安发呆的神色,道:“我说这么多,也就是想说,这种人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
他叹气,作为长辈,这盆冷水他不得不泼:“我们家就是个小老百姓,充其量算富足一点,跟沈家比不了,我实在担心你以后吃亏,舅舅也没什么用,怕是想给你出头都难。”
“我知道的。”
陈静安抬头,笑了下:“舅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两人已经从楼栋出来,车就停在不远处,月朗星稀,车顶落着清辉。
“理智来讲,这道题不该这么做,恋爱时只是两个人的情投意合,但要往下走,涉及的东西太多。从世俗意义上来讲,我们并不相配,我想过及时抽身的,也这么做过,但舅舅,我发现这样做,真的好难。”
她眼里有水意,藏着月光的冷辉:“所以这次我想试试,遵从内心本能,去好好谈场恋爱。”
“就算结果不好也没关系吗?”贺颂文想,沈家那边总不会那么容易点头。
“如果不能,也没关系。”
陈静安笑笑:“未来总是不确定的不是吗?就算……就算结果真的不尽人意,我既拿得起,也能放得下。”
贺颂文手里捏着烟,起初还是焦躁地捏着烟头,渐渐地也没那么急切了:“你说的对,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只要你想清楚,舅舅都支持你。”
“但我感觉你要跟你爸聊聊,我看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临走时,贺颂文忽然提及,毕竟今晚的饭桌上,陈父大多时候都很沉默。
送走贺颂文,陈静安回去,家里只剩下陈母一个。
“是你爸,叫了小沈一起出去喝酒。”陈母收拾着餐桌,“你也知道你爸那个人,宠你宠成小公主,现在小公主有了男朋友,他不是很能接受,今天晚上估计有的聊了。”
“不会有什么事把。”陈静安愣了下。
“不至于打起来吧。”陈母想了想,道。
陈静安忍不住笑,没再多问,过去跟陈母一块收拾。
收拾完,她有给沈烈发过消息,问什么时候回来,但他迟迟没有回消息,她只好跟陈母看电视。
直到十一点左右的时间,陈父的电话打来,陈母接听,那边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说人喝醉了,让过去接人。
母女俩对视一眼,随后换衣服出门。
—
陈静安跟贺颂文一走,沈烈跟陈父各占一个沙发,空气凝固之时,陈父起身,问要不要出去喝点酒。
“现在?”沈烈问。
陈父点头:“还是出去能喝尽兴。”
“好。”
沈烈大概清楚陈父是有话要说,喝酒只是一个幌子。
出门时,陈父没看他,道:“我酒量还不错,不知道你能不能喝,不能喝可以先说清楚。”
“能喝一点。”沈烈不知道陈父的还不错是什么程度,于是保守回了句。
“行,那挺好的。”
陈父说这话时,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有种要报仇雪恨的狠意。
然后到店里,陈父要的是白酒,而且是先上两瓶。
沈烈以为的酒量不错,是两瓶轻松喝过后,再来两瓶,而不是现在,一瓶刚过半,陈父酒意已经上脸,抱着酒瓶,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不喜欢你。”陈父表达直接。
沈烈笑:“我也不太喜欢我自己。”
“男人长得太好看不是什么好事,我说真的。”陈父一杯酒又仰头入肚,“但没办法,我女儿喜欢你,我也只能多观察一下,除了好看,到底还有那点,值得她这么喜欢。”
“……”
沈烈也一杯杯跟着陈父喝着。
白酒度数高,入喉,像是火烧般灼热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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