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没课,姜沅和袁来翘掉了班里组织的素质拓展活动,回到十九号番茄做生意。工作日的关系,店里的学生不多,袁来去找那几个朋友进货了,姜沅一个人闲得无聊,翻出来一盒挺老的磁带,插进卡带机里,又找了本杂志看,一边听歌一边打发时间。
“欢迎光临。”——挂在门上的风铃响了,姜沅本能地朝门口看过去,没想到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跟着几名女生一同走了进来。
又是那个人,他又来了。
熟能生巧,这次他进门之后没再瞎转,而是直接走到货架后面,像个真正的音乐爱好者一样挑选磁带和碟片。林忆莲、周杰伦、孙燕姿,衣服是洗得发白的牛仔布外套,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突兀,看起来比前几次清爽了不少。他拿下几盒磁带,灰色太阳帽在货架之间若隐若现,姜沅感觉他在透过货架和磁带的空隙看自己。
于是他故意从收银台里走出来,佯装要整理顾客翻乱了的磁带,时不时警惕地打量男人一眼,然后面不改色地走到他旁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沅看着他,压低声音说:“我知道是你在跟踪我,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报警了。”
男人突然抬起头,嘴咧得很大,把焦黄的牙齿露出来,阴恻恻地朝姜沅笑。他盯着姜沅,缓缓掀起了盖在右眼上的头发,原本应该是眼球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丑陋畸形的伤疤。
篮球,体育课,钢笔,手腕,白色麻绳,鲜血淋漓的眼睛,穿着蓝色衣服的器材保管员。
身体发抖,脑子胀。
姜沅想起来他是谁了。
M5
心里藏着秘密,这些天我和姜引港一直保持着一些微妙的距离,倒也不算太疏远,只不过每次和他对视我就能想到那天晚上偷吻他的嘴唇。睡觉之前我不再主动问他要额头吻了,吃饭也不好意思总盯着他看,太心虚了。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正常,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学习上,班主任每每在课堂上看见在奋笔疾书的我就不由得开心,有一次晚自习找我谈话,说只要我能保持住这个学习劲头,市状元都是我的。
班主任对我的期望可真高,她可不知道我的秘密。
月考刚结束,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评卷子,我看着试卷上的数字产生愚蠢的妄想。整个世界是一张庞杂的试卷,姜引港是一道难解的大题,我是被它包含的其中一问,字母和数字是见证者,几何图案是五颜六色的烟花气球,解答的过程就是我们的婚礼。
“姜沅,我想问你道题。”同桌用笔轻轻戳了下我的胳膊肘。
我从无边无际的幻想中离开,“哪个?”
“这个,”她指了指试卷上最后一道稀奇古怪的函数大题,“这一步是怎么来的啊?”
“你上一步有个条件用错了。”
她朝我这里靠过来,专注地看我给她讲题,校服上的洗衣粉清香和头发的香波味道尽数钻进了我的鼻孔里。讲到一半我看了她一眼,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短暂的停顿,细密的睫毛像蝴蝶触角一样地颤动,脸颊发红。
同桌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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