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的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熏得我直皱鼻子,“她说我们很有可能考不上同一个大学,她不想谈异地恋,但我想啊,我可以去找她嘛!”
我想跟他说你已经够幸运了,起码能把女神追到手,起码还有过一段美好的爱情。被共情是最好的安抚,可我不能告诉袁来我的缪斯女神是姜引港,这个隐晦而露骨的秘密只能在我心里烂掉,只能在夜晚的想象中与姜引港接吻做爱。
所以我只能拍拍好友的肩膀,说:“不要总在一棵树上吊死,后面一定有更好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我自己。
“不说了,”袁来摇摇头站起来,拉着我往舞池中央走,“跳舞去。”
唱片机里放着鼓点版的《Against All Odds》,舒缓悠扬的前奏被弱化,原有的歌词被加速,加上了强劲的鼓点,怪异而美妙。我们挤在舞池里,跟着节奏疯狂甩头,各种各样的人在同一个时间点紧密相贴,没有人在意我是谁,没有人抵触我的恋父情结。
人们都举起手来,跟着节奏一起扭动。我和音乐一起喊“So take a look at me now”,DJ打碟时抛下的彩色纸片变成了我写给姜引港的情书,我有了一个大胆而荒唐的想法。
分数出来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不出所料,我果然考了一个不错的分数,班主任提前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说了好多恭喜的话,我能想象到她在电话那头的表情。
姜引港高兴得不行,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起来了。那天他破天荒地买了好多酒回家,红的白的黄的,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酒,他说我已经长大了,长大的孩子可以试着学喝酒,以后不至于在酒桌上被人灌醉。可我已经背着他偷喝了好多次酒了。
“沅沅,你是我的骄傲。”姜引港摸了摸我的头发,和我碰杯。
“谢谢爸爸,”我露出牙齿冲他笑,努力让我现在的表情看上去不至于过分得意“今后我就要当爸爸的学弟啦!”
“除了T大,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姜引港又问我,“近几年T大分数线压得很紧,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或者可以去其他城市看一看。”
我摇头,“我不想去别的地方。”
几瓶酒下肚,姜引港已经开始醉了,两颊通红,我故意喝的很慢,骗他继续灌了好几杯,然后装作喝了很多一样趴在桌子上,从胳膊的缝隙往姜引港那边瞅。果然没过多久,姜引港彻底醉了,伏在餐桌上,手臂软绵绵的垂下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让人听不清的话。
我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爸爸?”
他没说话,酒量还不如我呢。
喝醉酒的姜引港重死人,他本来就比我高,现在半个身子都压在我身上,简直寸步难行。但是我的那股兴奋劲儿依旧蹭蹭蹭往上冒,即便明白他是喝醉而不是麻醉,动作和声音太大也能把他弄醒。
姜引港躺在床上,头枕着靠枕,身上的睡衣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变得松垮,能隐约看到领子底下的胸膛,头发凌乱地铺陈在额头上,显得年轻了。我蹲在床边,碰了碰他发红的脸,他是真的喝醉了,烫得我手指发痒。
“爸爸。”我小声说。
“今天你完蛋了,”我用手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巴,“我也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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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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