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随意看了一眼,应了句:“应该是催产素。”
秦筝有些疑惑。
按照他如今的认知,只有孕妇引产时才需要注射催产素。
“催产素可以平抑压力激素的副作用。”护士解释完,她又笑了笑,多戏谑了一句,“人们之所以渴望爱是因为缺乏催产素,注射催产素可以让人心情愉快,做决策的时候,脑子也会更清醒一点。”
原来。
在傅之衡的世界里,爱也可以被解构成为催产素。
可是,秦筝又想,事实上,这两者真的有差别吗?或者说,人脑真的有能力区分这两者吗?
他不免自嘲,也和护士一样,笑了笑。
身上发寒的刺骨冷意,令秦筝反求诸己。
从小,秦筝就认为他和他妈截然不同,但,究竟有什么不同?凭什么有不同?凭他更年轻更貌美吗?
——我能给你什么?
你什么都有。
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傅之衡,秦筝忽然觉得身前身后,所有的路都是一片恍惚的迷雾。
也就这一点点真心。
我就这一点真心。
然而,终归也只是被人嘲谑,不上台面,没有价值的无用之物罢了。
若说情欲是下流,那么,情爱就是做梦。
梦要盛大,完美,遥不可及。他近在咫尺,怎会是梦?至多墙上蚊血,碗中白饭。
但,就算是这样往尘埃处贬低自己,也还是有解不开的疑惑——傅之衡究竟为什么要和他结婚?既然那些所谓的爱,全都是虚假的。
此时此刻,秦筝才终于感受到,他确实有值得被其他人所攻讦的幸运了。
作为一个投机者,时至今日,他竟然仍不知晓自己究竟在和对方交易什么。他完全不懂得商业规则,却还没有输得一败涂地,当然是天大的幸运。
直到这个瞬间,秦筝才真正有心去了解眼前这个与他交手多年的人。
他的丈夫,他孩子的父亲,傅家的大少爷,名为傅之衡的人。
很快,秦筝就像傅之衡教他研究财务报表那样,冷冰冰地审视起傅之衡的过往与现在,他不断地从细枝末节、蛛丝马迹里追索对方人格真正显现的那些时刻。
最终,他隐隐察觉了傅之衡的需求。
年轻时,秦筝不理解傅之衡的情人和男友有什么不同,后来,他觉得傅之衡玩弄感情,毫无必要。
可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必要,整整七年来,它们层层堆积,聚沙成塔,秦筝说自己从不做梦,但实际上,他多少还是相信了傅之衡的感情。
傅之衡玩弄感情,或许是因为,他确实想要“感情”。
卧室里燃起奇楠的香气,Alpha亦在秦筝身边坐下,他倾身过来吻Omega的皎白细颈,却被秦筝不着痕迹地避开。
“明天要拍戏。”秦筝与傅之衡对视,解释道。
我在乎过你。
傅之衡颇为无奈地笑了。真有意思,此时秦筝才完全读出了枕边人一直以来这样笑的意思,从前秦筝以为那是种宠溺和纵容,可原来只是觉得他小家子气地愚蠢,戏哪有人重要,舍本逐末。
直到我意识到,你只在乎你。
大少爷的真心才是真心。
秦筝故意再次提起有空想去公司里看一看,察见傅之衡的眸心本能地掠过一丝警惕,然后Alpha含笑应过。从前秦筝只知他敷衍,却不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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