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问题,即便是在校友会上被杜晨飞侮辱成那样,也只会怂怂的放空自己,顾沨止只偶尔感觉到盛欢会有被逼急了的时候,但即便是被逼急了,也不见他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这录像中的盛欢却全然不是印象中的样子。
顾沨止只觉得他笑得次数特别多。
杜晨飞狂怒的时候他在笑,杜晨飞惊恐的时候他在笑,杜晨飞快死了,他眼底还有残留的笑意,带着蓝焰的刀几乎与他融为一体,让盛欢看起来像是幽夜中冰冷的死神,漆黑的触手在他手底下脆的吓人,他将怪物砍断,杜晨飞从高处跌落了下来,他救了杜晨飞。
视角自此由俯视变成了仰视。
从这个角度看来,盛欢茕茕孑立于夜幕之下,双腿颀长,身形清瘦飘逸,手中提着的刀湿漉漉的,与他的眼神一般苍冷无情,男孩子耷拉着眼皮,只扫了杜晨飞一眼,极为潦草,不像在看人,而像是在看一堆烂肉,带着几分厌倦,很快就将头扭了过去。
画面到此为止。
顾沨止怔忪在原地。
不得不承认,盛欢最后的侧影带给他莫大的冲击,遑论是视觉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那像极了一幅幽暗绝美的画卷。
他眼睁睁看着杜晨飞在怪物的手下经历极致的痛苦,却依然十分有耐心地数完了“一、二、三”,卡在杜晨飞暴毙的前一秒出手了。
这该是怎样残忍冷酷的心智啊!
但就是这样的盛欢,几分钟之后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在听筒里真情实感的对他撒娇,“嘤嘤嘤”的说着“顾沨止我好害怕,救救我救救我”,真真是毫无阻力。
原来他的前男友这么不简单,顾沨止的心绪有些复杂。
他想,有两幅面孔的盛欢是个恶人吗?
不,不会是。
顾沨止冷不丁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盛欢跟他说的那番话,那叫一个“无中生友”。
他本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把自己摘出去不好么?
更何况他还救了自己,救了伍琳琅和熊提。
他救过太多人了。
这样的盛欢,这样复杂的神秘的盛欢,不能由他独断的、草率的下定义。
顾沨止微有晃神。
这时,他听见电话里伍琳琅在叫他。
“顾哥,顾哥!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什么?”顾沨止回过神来,沉声道:“你让盛欢接电话,我有话要问他。”
“你有话问他?你要问他什么?你的态度很奇怪唉!”伍琳琅说:“一看你刚才就是在走神对不对!完全没听我讲话!”
“我听了。”顾沨止说。
“那你说我刚才说什么了?”伍琳琅说。
顾沨止:“……”
顾Sir难得认怂:“不然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渣男!看来你不知道!”伍琳琅怒斥,叭叭的控诉道:“小欢今天被你未婚妻和你未婚妻的舔狗抓到滨湖湾分局去了!你未婚妻大概是公报私仇想把他脏成爆炸案的嫌疑人吧就让那姓罗的舔狗对小盛拷问囚禁殴打三件套,幸亏我及时赶到,不然鬼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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