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另一个巨大的KTV包厢向他打开了门,里面有排成C字型的沙发,华丽的酒桌和唱吧座位,盛欢没有立刻看见维克托·卡拉尔的人,他眯了眯眼睛,没怎么犹豫,一颔首进去了。
随身后的那堵墙轰然挪回原位,将整个居室封的密密实实。
盛欢在原地浅转了一圈,将四面墙尽收眼底,这四面墙的墙上都挂着一个金色的麦克风,也没人拿,头顶的迪斯科球在光怪陆离的转动着,耳畔没有KTV里寻常的那些震耳欲聋的热烈音乐,相反,倒是一些低低的杂乱的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盛欢昂起头来,豁然发现天花板上居然是一个巨幕。
高清的投影仪正将一些不堪的画面投射在上面,而那些古怪的声音也是从这里面传出的。
画面当中是一些黑人,他们正在被斩获波及,遭遇残忍的屠杀,接二连三的爆炸将四处奔逃的人们炸的粉身碎骨,他们有的背着双肩包,有的拖着行李箱,有的带着孩子,有的搀扶着老人,然而爆炸和子弹来的是那么的突然,他们脆弱的身躯被贯穿,摧毁,血肉模糊的肢体高高的飞起,坠落在距离镜头极尽的位置,给到了完美的特写。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穿着以及所处的场景都极现代化,盛欢差点儿会以为这是几百年前的黑奴殖民地时代。
盛欢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他几乎可以想见,属意拍摄这部影片的人是怎样的躺在舒适的沙发上,瞧着二郎腿喝着酒,一遍遍的看着这一切。这个人不会像自己一样感觉到毛骨悚然浑身发冷,他只会从中获取愉悦,大脑释放的多巴胺让他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他甚至会哼起悠扬的小曲儿——
盛欢并不想继续观赏这些反社会的音画录像,他想维克托·卡拉尔应该尽早滚出来才对,如果磨磨蹭蹭,那他只好使点儿手段。
盛欢在原地把那磨脚的高跟鞋脱了。
他就近坐在了沙发上,将裙子的下摆捞到了大腿上。
他的脚踝骨生的极细且白,像是隶属芭蕾舞者,小腿更是纤细笔直,若不是他真的生了一幅喉结,真真是雌雄莫辨,盛欢弯下腰去,以指尖在足背和脚腕的地方轻轻打着转,指甲在皮肤上留下几许艳丽的红痕,他一声也没吭,呼吸也平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人自身后逼近了他。
速度很快,几乎是扑上来的,盛欢的第一反应是给他一个过肩摔,但硬生生忍住了,一条毛茸茸的花臂搂过他的肩头,同时,他嗅到了刺鼻的烟酒的气息。
“我还以为龙几寨小姐会吓到晕倒的。”大抵是为了讨好他,对方用不太正宗的中文打开话匣子:“没想到龙几寨小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盛欢侧了侧头——维克托·卡拉尔果然近在咫尺。
这位让人谈之而色变的军火贩子长得其实相当没有辨识度,如果不是鼻子上串了个鼻环像个牛魔王似的,绝逼是那种扔在美剧里放一整集盛欢都不见得能记住谁是谁的长相,只不过眼下青黑,眼窝极深邃,像个常年日月颠倒的阴毒的老蝙蝠,穿了一身紧绷绷的衣衫,隆突扎眼的肌肉像小山一样堆砌着,盛欢挑了挑眉,他以指关节在对方的手肘部轻弹了一下,听对方“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如游鱼般的钻出去,贴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两腿交错而立,站姿妖娆清纯。
维克托·卡拉尔一面揉着发麻的手肘,一面用贪婪的眼神盯着她看。
“龙几寨小姐真是人间尤物。”
盛欢的后脑勺正抵着那悬挂在墙壁上的金色麦克风处。
他微笑着变换着姿势,一会儿摸肩一会儿摸胸一会儿甩发一会儿点唇,竭力吸引着维克托·卡拉尔的注意力,这头茂盛的假发也给了他充足的遮掩,那厢他正以脑袋用力抵了一下麦克风的手柄。
这悬挂的麦克风并没有因为向上的力量而出现松动,相反,他其实固定的很牢,盛欢用枕骨试了好些个方向,抵的头皮都疼了,终于感觉到这手柄似乎可以以旋转的方式朝着旁侧挪移几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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