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膳房,其余人都被赶出去,只有耶律枭抱着胳膊站在后面,看着沈落枝忙活。
金乌城内是有药材储存的,他们常年行兵打仗,肯定会准备一些伤药,而沈落枝唤来人生火,煮药,捣药,亲自熬出了一盆盆的乌色中药。
她熬药的时候,蛮族士兵没找到生疫病的母牛。
西蛮人爱吃肉,牛羊什么的根本养不住,拿到了就直接吃,偶尔还会把伤了的战马吃掉,偌大一个金乌城,什么牛都没有。
现在要找母牛,只能出去找。
那就取不出牛痘了。
沈落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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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想别的办法。
她看过的医书上记载过其他几种办法,痘衣法,痘浆法,旱苗法,水苗法。
她最后选了水苗法。
水苗法很简单,取痘痂三十粒左右,用专门的捣药杵研成细末,和净水调匀,以新的棉花吸收,再捏成指甲盖大小,塞入健康人的鼻腔内,六个时辰取出。
一般七日内身体发热、面上生痘,便是成了。
“这种疫病,在我大奉被称为天花。”沈落枝道:“天花来势汹汹,但是不会二次染病,所以只要取一些稍弱的病源沾染,让健康的人熬过这一次就好,至于那些已经染了一次轻症的人,不会再染第二次,这天花便控制住了。”
沈落枝道。
一旁的耶律枭听到此时,眼眸里终于闪过了几分冷色。
“郡主的意思,是让孤这金乌城里的人都得上一次天花?”他道。
沈落枝手指一顿。
她明白耶律枭的意思——若是这法子是她编出来骗人的,整座城的人染了天花,却没有变好,那就完了。
“对。”她抬起黑白清澈的眼眸,看向耶律枭,道:“我是已得过天花的人,我不怕与他们接触,那些重病的患人我都可以照顾,不信你便将我放进那些患了疫病的人的帐篷里去,我和他们接触,不会得疫病,我可以这样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
她就算是真想害耶律枭,也不会用天花疫病,天花并不是百分百致死的,也有人硬咬着牙熬下来的,若是耶律枭硬咬着牙熬下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且,她拼尽全力害死耶律枭一个也没意思,这满城的蛮族将士们还活着呢,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杀了耶律枭,而是取信耶律枭,然后,杀掉全城。
“再者说,若是你死了,我也活不成,外面的那些西蛮人会杀了我的,我何必要拿自己来给你赔命呢?”
沈落枝抬起眼眸,纤细的手指一边捣药杵一边说道。
耶律枭定定的望着她,似乎是在盘算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宽敞的帐篷之内,柔弱的大奉郡主与强壮的西蛮疯子对视,像是羊羔与恶狼的一场无声的交锋,恶狼谨慎试探,羊羔伏趴示弱。
过了片刻,耶律枭微微抬起下颌,他耳侧的两根红色挂穗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他道:“孤第一个用。”
他没说什么其他的话,但是沈落枝明白他的意思。
他若是死了,沈落枝会给他陪葬。
沈落枝就冲他笑,粉嫩的唇瓣一抿,像是要将他的心都含住。
“你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我会亲自照顾好你的。”温柔的大奉郡主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捣药杵,她一边慢慢的研磨,一边垂眸道:“我还想与你一起,看看这座城呢。”
耶律枭心口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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