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
沈落枝是听见帐外一阵喧哗声、从帐内撩开帐帘走出去时,才知道她的侍卫侍女被带过来的事情。
她一撩开帘子,就看见袁西从马上滚下来,跌倒在地上,吱哇乱叫的起身,又因为腿软爬起不来,手脚似乎都不听使唤、各有各的想法,在半空中踢来蹬去,怎么都爬不起来,吃了一嘴的土。
而剩下的侍卫和侍女们都是一脸冷酷防备的表情,隐隐还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模样。
直到沈落枝从帐内走出来,侍卫侍女们瞧见她时,空气中那种剑拔弩张的味道才骤然消散,弯月从喉咙里喊出来一声“郡主”,然后便翻身下马,又因为太过激动,直接坐在了地上,干脆趴在地上哭了一场。
这几日里,她都以为郡主死了!
接下来的山谷乱了好一会儿,沈落枝与她的几个丫鬟讲话,袁西蹲在一旁打摆子,听风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耶律枭。
沈落枝和她的侍女侍卫聚在一起说话,耶律枭自然站在另外一旁。
耶律枭又戴上了那黑色的金纹玉面具,但听风却不敢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倌看了。
他是认识耶律枭的——那一日在金乌城,他跟耶律枭搏过命,他们差一点儿就杀了彼此。
这是什么小倌儿啊?这分明是金蛮的恶狼!
金乌城一别,没想到,他们后来竟然会以这种诡异的姿态相见。
听风的目光不断在袁西和耶律枭之间转来转去,最后又落到一旁的弯月身上,不太确信的又问了一遍:“这人...真偷偷翻上过郡主的床?”
“何止!”弯月一提起这事儿就恨得牙痒痒,掷地有声的说道:“你每日不在后院儿,都不知晓这人何其无耻,他日日装病,勾着郡主去看,他还学了一手勾栏人的作态,天天跟那袁西一起,俩人脱衣裳跳舞呢!”
一旁的摘星不说话,只阴沉沉的看着耶律枭。
他们可是被拐进过金乌城的人,自然知晓耶律枭与沈落枝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当初沈落枝在金乌城可差点儿把耶律枭给捅死,可是现在,耶律枭带着一群金蛮人守在帐篷旁边,不过来抢人,也不杀.人,沈落枝和侍女侍卫们答话,又像是没看见耶律枭一样——这么古怪的气氛,让他们几个下人也摸不着头脑。
但是,不管如何,郡主找到了,那就是喜事一件。
只要郡主没事,那一切事都不算事。
而且,被找到的还不止郡主,还有郡主的嫁妆,都被原数奉还了,也不知道这耶律枭到底是在抢个什么,抢完了又还回来,有意思吗?
别管那西蛮畜生到底想做什么,他们只跟在郡主的身边,听郡主的话。
摘星和弯月就本着这样的心思,安安稳稳的伺候他们郡主。
而在这群侍卫侍女伺候沈落枝的时候,袁西终于回过神来了。
他现在心尖儿都跟着哆嗦,坐在一块石头上起不来。
他努力的接受一个事实:跟他日夜相伴了小半个月,一起讨郡主欢心,一起商量着怎么爬上床,一起算计裴兰烬的小倌,是金蛮头子。
一想到他刚才放下的豪言壮语,袁西就眼前发懵。
他跟金蛮头子吹了半天怎么打金蛮头子啊!
他正头晕目涨着,便瞧见那金蛮头子走过来了,缓缓在他面前蹲下了。
袁西想跑啊,但他手脚都不听使唤,哆嗦半天没爬起来,正瞧见那金蛮头子蹲下来了。
说实话,这金蛮头子长挺好,眉宇间都带着一种不似正经人家的浪荡妖冶劲儿,要是带到他们青楼里去,保准能靠一张脸名动纳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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