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有知青认识她,见她身上到处是灰尘脏污,忙问道:“萧同志,发生什么了?”
萧兰花气喘嘘嘘,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快,这位同志,麻烦你多叫一些人。我、我们的卡车出事了,姜厂长和车掉下乱石沟了。还有医生。”
知青同志闻言脸色大变,“萧同志,走,我带你去找场长。”
自从严向军被抓后,兴奉农场换了一个新场长,是从羊城调过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同志,叫张方云。
萧兰花见到张场长后,把情况一说。
张场长立刻召集了农场的知青,拿着工具坐上卡车在萧兰花的带领下前往乱石沟。
走之前,萧兰花给红星工厂打了电话通知。
到了事发地点的盘山山路,农场的男知青一点一点摸索着往下滑,到了峭壁的地方,拿出带来的绳子绑到一旁的大树上固定,张厂长和另一个男知青顺着峭壁下了山沟。
山沟底。
解放牌大卡车车头被巨石撞击,整个变形,凹陷进去。从外面看,副驾驶的人凶多吉少,能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姜安宁躺在车里,伤口的血液已经干涸成暗黑色。因为调用蜡质层,她浑身上下没有力气。车头凹陷,她被蜡烛层泡泡包裹着。
随着时间流逝,蜡质层泡泡逐渐在减少,不过车头已经定型,虽然空间很小,但足够她呼吸。
兴奉农场的人赶到的时候,姜安宁身上的蜡质层泡泡已经消失了,意识还清醒,闭着眼睛休息。
张场长和男知青到达卡车,卡车外的石头上有血迹,两人互相看了看,面色凝重。
“姜厂长?姜厂长?”张方云找到姜安宁的声音,连续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复。
就在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姜安宁幽幽睁开了眼睛,空间狭小,她不能动,“我在。我在这里。”
闻言,张方云松口气,“姜厂长,你稍等我们一下,我们马上救你出来。”
张方云朝山坡上喊了一声,“姜厂长还活着,快下来帮忙。”
女司机喜极而泣,“兰花妹子,太好了,太好了,厂长还活着。”
萧兰花目光望着下方,“是啊,厂长真是福大命大。”
在农场同志的帮助下,卡车上方被撬开,露出姜安宁的身影。
农场的医生见姜安宁浑身是伤,头上还有血迹,在不确定受伤的情况下,不敢让人背姜安宁,在附近找了木棍藤蔓扎了简易的担架,将姜安宁一点点转移到担架上,从山沟另一边绕路走上了山路。
姜安宁、女司机还有萧兰花坐上农场的卡车往卫生所赶。
路上,姜安宁的神情一开始是紧绷的,今天这件事太过巧合了,她怎么都不相信是意外。在没有见到信任的人前,她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随着车不断前行,她的身体越来越困倦,她不敢睡,只能趁没人注意时,偷偷掐自己。
就这么半醒半睡的状态下,山路走到一半,碰上了赶来救人的周恩瑾队伍。
“团长,小心。”朱大力车还没停稳,周恩瑾就从卡车后面跳了下去,落地后连忙起身朝农场的卡车跑去。
农场的卡车停在路边,周恩瑾的目光落在卡车后面,微微一愣,然后大步流星地冲过去。
卡车后面,姜安宁闭着眼睛,面无血色地躺在藤蔓编织的担架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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