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刻多钟,才见一片密集林立的低矮房屋。
王氏看着就不是很满意,“这地方又小又挤,屋子也是破破烂烂的,还不如我昨天看的呢。就这还比旁的地方价格贵,你这孩子不会是糊弄我们吧?”
小二黑这日是第一次自己办事儿,正是想要表现的时候,闻言便立刻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处虽然破旧,但确实是有它好的道理。”
小黑子把他们带到其中一个小院子前头,压低了声音道:“这院子左边这户人家,可有一个秀才!这右面的邻居,那更不得了,是咱们镇子上鼎鼎有名的关捕头!”
看着王氏和顾茵不为所动,他接着推销:“关捕头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虽然来咱们镇子上才几年,但经他手底下的大小案子就没有破不了的。且他为人也好,铁面无私,也从不摆谱,县太爷见了也得给他几分面子。有他在隔壁住着,保管没人敢起贼胆!”
这倒是说到了王氏和顾音的心坎上,他们孤儿寡母的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绝对安全的舒适环境。
顾茵和王氏又进去仔细看了看,这小院子一共就品字形三间大屋,正中间一间堂屋后头连着灶房,左右两边各是睡觉的屋子,几间屋子中间是个小小的天井并茅房。
王氏之前说此处又小又挤,但那是跟前一天她去看的,鱼龙混杂之地的屋子做对比,若是和王家二老留给她的北屋比,则已经是大了几倍不止。
总体来说这院子还算宽敞,朝向也不错,但看着已经有些年头,墙皮都往下掉了。居住条件和原先的坝头村武家差不离。
王氏又仔细问了价格,小黑子方才还说得头头是道的,此时便有些吞吞吐吐地道:“这、这一个屋子只按年租,一年要……四两银子。”
王氏登时就挑眉骂道:“你这孩子我前头看你老实,怎么把我们当傻子骗?!这屋子破烂成这样了,你要我们一年四两?!昨儿个我看的比这大、比这新的,一年也就要二三两银子!别说旁边住着的只是秀才和捕头,便是县太爷住着,也不好这么坐地起价的!”
小二黑被王氏嚷的有些懵,顾茵连忙拉了王氏一把,“娘,这价钱在牙行都能查到的。又不是他自己凭空叫价,咱们别为难他。”
她又对被吓傻了的小二黑笑了笑,“我娘就是嗓门大,其实人很好的,也不是骂你。”
小二黑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我也知道价钱有些贵。但是主家就是要这个价钱,夫人和姐姐都是喜欢这里,我再去帮忙讲讲价?”
王氏抄着双手看向顾茵,问她怎么看。
顾茵就压低声音道:“安全第一,这房子破也就破了,但是四两确实贵了,不若让小二黑去商量一下,要是和娘昨天看的那些一个价格咱们就租下来?”
二三两的价格也不低,但两边邻居是秀才和捕头,为了自家的安全,这银钱多掏得不冤枉。
王氏没吱声,算是默许了她的说法。
顾茵便开口道:“那麻烦你跑一趟了,四两确实贵了。我娘的意思是约莫二三两,你看……”
“不麻烦不麻烦,”小二黑说着又嗫喏起来,因着顾茵看着和善,他才又硬着头皮往下说道:“这个价格我去谈,但是主家还要求得见见租客,所以夫人和姐姐都得随我一起去才成。”
“这主家恁得这般多事儿!”王氏又是一通抱怨,还是被顾茵劝着才没继续抱怨。
小二黑对顾茵讨好地笑了笑,而后便立刻去敲隔壁的门。
“谁啊?”没多会儿,那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个矮矮胖胖、头戴布巾的圆脸中年妇人。
小二黑连忙拱手作了个揖,赔笑道:“许婶儿,是我。我带人来看屋子了!”
许氏见到是他,声音也柔和了一些,“是你小子啊。怎么你师父没来?”
“师父今天事忙,想着我也大了,就给我一次历练机会。”
“你小子历练一次也不容易,但我和你师父说过的,我儿子可是秀才,要静心读书的。可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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