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以前是万剑宗的弟子吧。
苏陆这么琢磨着, 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联想。
但她不能确定那是不是真的——大门派里的阴私颇多, 各种各样的缘由被迫或者主动离开宗门的比比皆是。
除了少数情况, 大多数时候, 门派都不会主动去宣扬这些事, 因为都被视为丑闻。
她在闲暇时间和炼石堂的前辈们聊天, 都听了不少类似的传闻。
从另一个角度说, 她知道慕容冽肯定和万剑宗有仇, 他一定和这个门派有所牵扯。
那他可能是万剑宗的人,也可能是武神山三千仙门中的一支,因为那些小门派的修士,其实也是在万剑宗的管辖之下。
他们肯定也能了解诸多万剑宗的事,至少比武神山外面的人知道得多。
苏陆压下混乱的思绪,走向了正中央的锻空炉,站在炉鼎的正前方,将画满咒文的手臂伸进了圆孔之内。
炉子内依然翻腾着黑红的真火,热意汹涌而来,炙烤着皮肤骨肉,一瞬间仿佛要将血液都蒸至干涸。
透过孔洞的一点缝隙,她望见胳膊上血红的咒文被火焰映亮,发出明耀的光辉。
然后整个炉子的内腔和外壁上,同时浮现出千百个相连的咒文,互相勾连着射出一片刺目的血红光芒。
她抽出手臂,看着面前的炉子外壁缓缓打开,露出了可容一人通过的裂口。
苏陆抽出挽发的银钗,任由满头青丝散坠垂落下来,又扯下其余的首饰,和外衫一起塞入手镯里。
她将手镯放在入口一侧的台阶上,然后回身迎着扑面涌来的热浪,迈入了张牙舞爪的暗色烈焰之中。
耳畔回荡起一阵阵烧噬声,火苗撕扯着空气,瞬间焚化了单薄的里衣,又攀上散开的发丝。
苏陆站在熔炉中心,积蕴的灵力从金丹内喷薄而出,没入四肢百骸间,强化着每一寸骨骼血肉。
原先罩在身躯之外的护体灵力,此时正在慢慢撤去。
在锻空炉被彻底激化后,埋藏在平台下方的法阵,也完全运转起来。
平台之下设了一副精巧的机关,她听见一侧隔板倾斜而下。
灵植特调的炭料落入火中,散发出阵阵奇异的香气,以及丝丝缕缕顺着火门弥漫进炉内的灰白烟雾。
雾气很快被暗红的火焰扯碎,但鼻腔里也开始贯入硝烟的气息,热意如同插入咽喉的烙铁。
苏陆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护体灵力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痛楚之中。
——她并没有受伤。
至少身上没有出现任何肉眼可见的伤势,但那种被炙烤的疼痛源源不断地扩散着。
体内的所有水与血,仿佛都在一瞬间被蒸干。
理论上说这是必要的流程,而且任何人在锻空炉里都不会感到享受。
但她仍然痛苦不堪,甚至想要用法术令自己直接昏睡过去,就像麻醉结束醒来手术就完成了。
不。
……她不能这样做。
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她也不能让自己在静心宫的后殿里睡过去。
只要保持清醒,纵然是有人靠近,她也可以试着逃走,就像上一个入侵这里的妖族一样。
如果她想像是妖皇一样,保持那种似睡非醒、能够与外界感知交互的状态,那对于现状就不太有缓解。
因为那主要是用于恢复和休息,不是用来屏蔽感受的。
不行。
苏陆伸手扶住了内壁,手掌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灼痛,然而皮肤却并未损毁。
她已经完全沐浴在黑红烈焰之中,经过法阵提炼,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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