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接下来的那一幕。
穆蕲手中握着一截纯白的链条,那细细的锁链拖曳了数丈。
另一端系在苏陆身上,一圈圈将她紧紧缠绕。
链条上浮现出璀璨肃穆的金色咒文。
她越是挣扎,那些咒文越是闪亮,不过眨眼间,锁链已经深深勒入皮肤,如同刀片般切入血肉之中。
穆蕲其实也很虚弱,方才强行被扯拽元神,已经让他受伤,此时又强行驱动神器,更是难受加倍。
然而他依旧面露得色,眼中难得浮现出畅快笑意,“此乃我穆家的神器伏魔锁,乃是上古战场的魔神遗骸所铸。”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咳嗽几声,然后伸手比了个法诀。
锁链上金芒大盛。
苏陆全身暴起了血花,遍布鲜血的四肢间已浮现出片片黑鳞,甚至脸上都已经生出鳞片,那双露出蛇瞳的金眸也再遮掩不住。
“妖族?!那是妖族?!”
……
西荒。
皦日天宫。
外间金树光辉朦胧,映着广袤星穹,绵延千峰,山川壮美宛若画卷。
大殿内的气氛却是一片肃杀,隐隐有着骇人的灵压波动,仿佛随时都会压抑不住而全然爆发。
“?”
妖王们纷纷看向了霍衢。
黑发金眸的重渊王站在殿中,其幻象越来越模糊,甚至不断泛起水波似的涟漪纹路。
他的灵压十分不稳定,若是换成人族,这可能会让同门担心要走火入魔了。
“……”
妖皇仍然安坐在高阶玉座上,并没有投来哪怕半个眼神。
诸人也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若是与修士相比,这些妖王们的实力弱于渡劫境,却又比绝大多数的化神境要强上一线。
譬如寻常化神境修士做不到神念投影,更别提一边维持着投影,一边还再分出神念去观看冀州的比试。
而且,其实在场的妖王们,也并不止霍衢在看。
旁边的北地狼王也开始观战了,但她本体就在终风山脉,其领域毗邻冀州,与武神山的距离也不算远。
至少是比较来说。
霍衢的重渊山脉则是接壤冀州西南的幽州,与终风山脉相比远了不止一点半点,而且他的岁数还要再年轻些。
故此这会儿有点撑不住了。
再加上战局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对他的心情也有点影响。
有人不禁壮着胆子看向上方。
红发男人靠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虚空,显然也在关注着千里之外的战斗。
然而他的灵压稳定得难以置信,妖王们暗忖自己就算睡觉都不可能这么毫无波动。
更别提还放出神念去冀州观战,并且同时还隐隐辖制着北域。
居然也浑然无事。
……
北域。
雪山之巅的宫殿内。
石日晷的指针缓慢旋动,已经落在了下一个刻度上。
大殿里仍是静得针落可闻,满堂的星君长老们皆肃立原地,没有任何人再敢出言催促。
颜韶也重新落座,一手托腮,仿佛正在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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