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就是永远无法突破。
苏陆已经明白了。
“我视仙君为友,故此那夜魔修们来了,我其实还有些庆幸,尤其是仙君与……舜华仙尊还是故交。”
邹星煌语带笑意地道。
苏陆默默扶额,“我们确实早就认识,但那天我并不知道他会来。”
“……我瞧出来了。”
邹星煌话锋一转:“总之即使如此,我在魔域里被仍是不免感到恼火,因为那些魔物着实烦人,我也受了伤,然而出来之后,却又发现浊气或许能助我更进一步。”
苏陆苦笑一声,“连前辈都这么想,其他人恐怕更是如此。”
“倒也未必,境界高一些的修士,是能摸索着将其变成灵力的,而且与灵气转化的灵力大有不同。”
邹星煌轻声道,“若是境界低了,对灵力本身的理解尚且不够,也做不到这一点。”
苏陆再次沉默了。
虽然喊着前辈,但她也视对方为友,有一瞬间难免想要劝阻。
与什么正邪无关,对于她而言,那只是一种象征着危险的修炼方式,她不希望朋友遇险。
虽说她也认识魔修,但包括大师兄在内,都是早就入了魔道,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转念一想,就算不碰浊气,正经修炼,也有无数人死于经脉紊乱灵力爆体的,因为精神状态而走火入魔的也有很多。
所以有什么是真正毫无危险的呢。
“大概因为我终究是走了妖族的路,所以对浊气只有厌恶,也无法评置,反正修行都是千难万险的。”
修行这一道皆是如此,前路未定,越强越险,乃至许多人认为生死皆是天命,进境也宛如一场豪赌。
然而若是认定万般皆是命,又何必为了摆脱规则束缚、从此界飞升而修行?
或许从内心深处,大多数人都是不认命的。
那就在成败未定时竭力争取,若是输了再归结于命运,倒是能求个心安了。
“……前辈既然已经清楚可能会发生什么,旁人就无权再做置喙,我只愿前辈能顺利进境。”
“多谢。”
邹星煌沉声道,“望仙君也能达成所愿。”
苏陆装起玉简时,山里落了细细密密的雨丝。
黎明的天幕阴郁黯淡,大榆山笼罩在朦胧烟雨中,山林间回荡着水声,四处一片湿润潮气。
她仰起头看着连绵不绝的雨幕,一瞬间倏地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做什么。
只有心里忽然升起的一种微妙感觉。
天空、山岭、雨水、以及立在雨中的自己。
还有许许多多看似独立于自然界的个体,却又扎根于土壤,成长于阳光雨露之中——
在这一瞬间,她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仿佛都已浑然一体。
她慢慢悠悠地回过身,意念所及之处,一道炽烈迅猛的雷光从天而降,劈落在杂草蔓生的山路上。
耀眼的雷光闪烁着,映亮了那一道雪白的身影。
有一个人不闪不避地站在那里,身形渐渐扭曲膨胀开来,化为了双身半兽的模样。
他的两张面容皆十分俊美,长发苍白如雪,生着长长的横耳,头顶犄角粗壮,身躯完美如石雕,胸膛丰厚,腰线精悍。
腰下的兽身也无比强壮,那一层油光水滑的皮毛下,有着清晰的肌理线条,以及令人瞩目的八根偶蹄。
他站在野火燃烧的草地上,那些火焰很快被雨水浇熄,仅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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