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蒙蒙的,愣是强撑着没睡,两边的屋子住的都有人,断断续续动静了半宿,这边消停了,另一边又起,他就着两边的“交响乐”当背景,愣是拉着阿宽说了一夜有的没有的。
导致阿宽这一夜熬得比以往伺候客人出力还身心俱疲,头一次见有人来这边,什么不做,纯聊天的。
黎绵依旧不敢睡,眼尾都泛着粉意,打着哈欠:“你要困了就上床歇会。”
左右他也不会去床上睡觉,主要嫌脏。
阿宽摇头,哪有客人不睡,他自个上床睡的。
黎绵:“没关系,银子我照常付。”
阿宽闻言这才肯上床,黎绵见天已经大亮了,楼下都有说话声,想着暴君应该醒了吧?便撑着下巴阖上眼睛打算闭目一会。
萧最负手站在南风倌外,停驻了下来,听着孙公公禀告搜寻了一整夜并未查到任何消息。
孙公公只觉得陛下身上的威压尤迫,今日要是再找不到小主子,真不敢想后果。
萧最面色平静:“这家可进去查过?”
孙公公迟疑道:“这家——还未。”
萧最抬脚上了台阶,他的感觉很强烈,小狐狸就藏在这里。
孙公公旋即跟了上去,这一大早南风倌楼下小倌无精打采,都还未等看清萧最的长相,就被他身后那群拿着刀的侍卫给吓得不敢出声,侍卫拿着画像:“可曾有见到?”
一个个都摇头,跪在地上。
其余的侍卫开始分挨门挨户查。
萧最则是抬脚上了二楼的台阶。
黎绵听到楼下闹哄哄的动静,猛地惊醒,透过窗户见好多官兵上楼敲门查,赶紧进了内室,脱下外袍将还在睡着的小鸟雀兜头盖住,扔在了地上,到床边叫醒了阿宽。
阿宽还有些迷糊,刚坐起来就听到这个奇怪的客人要他脱衣服。
黎绵催促:“快,上身全部脱光扔在地上。”
阿宽只好照做。
外面侍卫开始拍门,“官府办事,速开门。”
萧最就立在不远处,那张脸在光影处隐匿明明灭灭,面无表情地看着门从里打开,开门的是一个面带疲倦,只穿了里裤的赤-裸男人。
萧最能感受到屋里小狐狸的气息波动,敛去眸中的情绪。
阿宽仿佛察觉不知名的危险,后退了两步。
侍卫问道:“屋里还有什么人。”
阿宽:“还有昨日来的客人。”
萧最已越过他,进了屋子。
黎绵觉得不对劲,待闻到那股熟悉的冷香味由远及近,整个人都傻了,不等下床,就听到脚步声一声一声仿佛催命符。
他抬眼看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着。
黎绵:“…………”
本来做做样子即使有官兵盘查还是可以混骗过去,万万没想到暴君竟一大早亲自过来抓狐狸……抓人。
萧最根本不给黎绵反应机会,人已行至床前,出手扣住了他的下巴,对着那面目全改的脸蛋,轻轻摩挲,表情出其的平静,只是那双眸子晦暗幽深,紧紧锁着黎绵那泛红的眼角,“小狐狸这是想离开朕,逃到哪里去?”
黎绵觉得自己能再挣扎一下,粗着嗓子装傻:“我不是,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萧最:“门口那人,你动了没有?”
黎绵死不承认,粗着嗓音重复:“你真认错人了。”
萧最蓦地轻笑一声:“很好。”
没有料想的大发雷霆,却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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