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开口道:“他们出城了,修瑾哥哥,现在咱们也该出发了。”
被楚明钰整个儿抱在怀里的木偶人,之前看着明明就是个死物,现在那双木头雕刻出来的眼睛却似闪着灵动的光,猛地看上去多少有点儿诡异感,但偏偏城门口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将注意力落在少年身上,且少年的身影就投在城墙的青砖上。
“行了,咱们也回去吧!”安乐侯依旧将侯夫人揽在怀里,见着妻子还在看着远去的马匹默默垂泪,抬手再次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带着人往马车的方向走。
项安瑞也回过身跟在父母身后,只是落了前面几步的距离,许是因着弟弟出远门的缘故,使得他有些神思不属,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旁人身上。
作为权贵人家的子嗣,项安瑞虽然不曾被皇帝封为世子,但该有的脾气倒是一点儿都不少,遂他下意识就想要动怒,抬头却对上一双极为清隽矜贵的眼眸,那双眼眸项安瑞实在太熟悉了,但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自己从哪里见过那双眼睛。
楚明钰望着面前想要动怒的青年,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这位兄台挡住路了。”
项安瑞下意识就往旁边避了避,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少年已经对他点头示意,朝着城外缓缓走去,姿态不疾不徐,像是出城游玩的贵公子。
“阿钰……”项安瑞不自觉缓缓念出一个名字,但他随即又摇摇脑袋,怎么可能会是楚明钰呢,当初可是他亲眼看着那群大汉,将瘦弱不堪的少年从床榻上拖下来,在少年的挣扎不休中又将人整治一顿,才送进再也出不来的地宫里。
“阿瑞,看什么呢?”侯夫人上了马上,心绪总算平复了些,她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就见着长子愣愣站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听到母亲的声音,项安瑞很快就回过神来,没有再将已经走远的少年当作一回事,抬脚朝着马车的方向走过去,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抹阴森鬼炁已经缠上他的心口,在之后的日子里会一点点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在来往京城的路上只有江玉书一个人,所以他一路上行得极快,如今返程时候带上项安易,他就下意识放缓了速度,正好可以带着少年一路见见世面。
楚明钰抱着他的木偶人不远不近坠在后面,着实是看了满眼郎有情妾有意的好戏,只是好戏看得多了,眼睛也会感到疲惫,还不如他窝在房中多画几道符。
见着楚明钰坐在桌前画符,原本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木偶人里缓缓浮现出一抹身影,江修瑾走到桌前就已经凝结出了实体,盯着楚明钰看了好一会儿,鬼王大人这才在桌前矜贵落座。
“修瑾哥哥是不是觉得有些无趣了。”楚明钰放下手中朱笔,抬眼盈盈带笑地望向身姿高大俊挺的鬼王大人,朱笔一不小心在手背上留下了一抹浅浅的痕迹,不过少年明显就没有注意到。
江修瑾抬眼盯着楚明钰看一会儿,突然倾过身去拿了少年手上的朱笔,朱砂颜色极为红艳,就像鲜血刚刚流出来时那般艳丽,下一刻鬼王大人在少年困惑望过来的时候,拿了朱砂笔在少年额头的位置轻轻落下。
朱砂带着微微的凉意,落在额上很快就移开,楚明钰哪里还不知道江修瑾做了些什么,不禁哑然失笑,他微微抬起下巴,让自己距离鬼王大人又近了一些,轻声问道:“好看吗?”
好看,少年本就生的漂亮,如今点上朱砂痣就更添了一抹仙气,跟他这个阴森可怖的鬼物看上去真是格格不入,偏偏楚明钰早早就已经成了他的妻,江修瑾唇角不禁微微上扬了一些,点头应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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