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颈被一只力大无穷的手禁锢住, 整个人犹如脱线的风筝被甩到了地上。
剧痛袭来, 沈之珩被丢得晕头转向, 还没反应过来, 柔软的颈部又被紧紧圈住。
等到看清袭击自己的人,沈之珩不由得瞪圆了双眼。
身穿白大褂的常家仪一个诡异的姿势,背对着他,手部向后违反人体规律地往后曲折着,正死死掐住他的咽喉。
“你……死……咯咯……”
他漆黑的后脑勺正对着沈之珩,可说话的声音却从别的地方传来!
“你……死……咯咯……”
像是残破的风箱发出的嗬嗬嘶喊,回荡在一片狼藉的校长室内。
沈之珩扬起脖颈,奋力呼吸,抠住那硬如钢筋的手掌,让自己稍稍能够传奇,随后积攒起力气朝着常家仪的背部狠狠踹去。
吱呀。
白大褂被他撕裂了一道长长的缝隙,露出让人永生难忘的惊骇一幕。
世界上最精妙的画师都无法描绘出这诡异至极的画面。
饶是他见识过诸多怪物,眼前这扭曲变形的生物,日后也将会成为他深沉的噩梦。
常家仪的背部长着一张嘴巴,或许不能称之为嘴巴,它没有丰满的肉色嘴唇,只有像是老茧死皮般暗黄的干瘪疤痕,上面错乱排布着稀疏的凸出黄色牙齿。
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正从黑洞般的嘴里涌出。
“你去死吧……咯咯咯……”
嘴巴旁肿起无数个肉瘤形状的不明凸起,沈之珩能够看清,在这些肿胀的肉瘤里,是一团团盘踞的黑色头发,有些卷曲的发丝透出粗大的毛孔,盘踞在肉瘤的周围,像是阴沉河底缠人致死的水草。
“死吧!”
一只眼睛位于常家仪背部的腰窝上。
眼睛周围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褶皱,露出中间漆黑的眼珠子。
它是常家仪背上最像正常人的五官,黑白分明,青色的眼白里还有丝丝缕缕的红色血丝,瞳仁灵活地转动,最后盯着沈之珩的面容。
“你,你伤害了哥哥,不可饶恕!”
那眼珠子转动的时候,沈之珩都能感受到冰冷滑腻的触感在他的心间划过,一股恶寒从脚底蔓延至头顶。
“你……是常超?”沈之珩勉勉强强说出了这句话。
眼珠子转动了一圈,那张不能称之为嘴巴的东西说话了:“伤害了哥哥,不可原谅。”
脖颈上的力度再次加重,濒死的窒息感犹如潮水将沈之珩几欲淹没,他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病态的红晕。
气管咽喉犹如被捕兽夹死死钳住,沈之珩实在无法喘息,青筋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一缕缕突起。
饶是如此危机的时刻,沈之珩却笑了。
好像是深湖中冒起的,即将破碎的美丽气泡。
他又咳又笑,言语凌乱:“咳咳,原来是这样,神童其实就是你,你是畸胎,小时候,你哥哥都是通过你去偷看答案,才成名的,对吗?”
漂亮的脸蛋胀得通红,将死之人,说出的话还是这么惹人讨厌。
寄生的畸胎怒不可遏,漆黑的瞳孔瞬间扩散,常超嘶哑的嗓音发出怪异的冷笑,说道:“咯咯咯咯,你之前的把戏我都明白了,那名片根本就是你身上的,有我在,谁都无法欺骗哥哥。”
强烈的缺氧使沈之珩破碎的话语都吐不出来,就连眼前的诡异景象都弯曲成旋涡状的幻影。
“原来如此,其实,会读心术的是你,”沈之珩的视线已然昏暗不清,他用力地扯了扯嘴角,说道,“可惜,有一个秘密,你永远都无法知道。”
“只要是你内心的秘密,我一定,一定全部知道。”深嵌在腰部的眼珠迎上沈之珩微眯的眼睛,常超畸形的嘴巴开开合合,怪叫道,“我,我知道你,内心在想什么。”
“你在想的是……”
畸胎的瞳仁渐渐扩散,溢满了整个眼眶。
“你内心的想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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