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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轻轻响起来怯懦的敲门声,便在傅舟延耳里显得顺理成章。

他把烟头摁熄在瓷缸里,一面淡淡地问:“哪位?”

“傅老师,”隔着一道门,蝉和江水都聒噪个不停,傅舟延却觉得郁兰津软和的声音清脆地碎在了自己心上,“是我、是兰津。”

郁兰津昨晚从闫程家看电视回来,正想着那郭靖黄蓉,在家门口碰见许青便听说了傅舟延感冒的事情,自己的那颗心便连同威风的神雕一道飞了。

他纠结半宿,想到爷爷的语重心长,却牵挂傅舟延牵挂得紧,第二天一早就上山挖了一背篓的蒲公英,歇到午后又偷偷摸到厨房熬成一盅水,捧到了傅舟延面前。

“老师,我听许青姐说您病了,想来这么热的天儿该是热伤风……”郁兰津说着,手指紧紧握住陶罐,骨节粉白可人。他的眼神飘忽,“就,就煮了点蒲公英水,清热。”

傅舟延撑着门框,竟好像是没准备让郁兰津进来的意思。郁兰津早难堪得不行,自然是不可能抬头看人,他便肆无忌惮地垂眼打量郁兰津,看他穿着一件自己从没见过的旧T恤,还有那可爱的发旋,扑朔灵动的、扇子般的睫毛。

“进来吧。”傅舟延就算是病了,脑子也动得比郁兰津快,诱他跌进自己算计好的种种,生病在此时倒像是借来的东风了。

他深知凡事只能适当,就此侧过身子示意郁兰津;不给太多甜头,也不会将胆怯的小狗吓跑。

接过罐子才发现烫得很,又看郁兰津指腹红红,一张本是面无表情的俊脸却是肉眼可见地冷下来了。傅舟延把郁兰津领进屋子,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碧绿的青草膏,捏着郁兰津纤细的手指抹,感到那十根手指也许是因为做的家务而覆着薄薄的一层茧。

郁兰津的脸烫烫的,他断定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又觉得傅舟延的动作太轻佻,而面上却是同往日那般如出一辙的端方,仿佛仅仅是出于师长对学生的关心罢了。

“罐子烫,不知道拿帕子包着?”傅舟延放开那双手,目光轻轻掠过郁兰津熟透的脸颊,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道,“谢谢。”

郁兰津这才看向傅舟延,却没接他的话:“嗯…傅老师快喝了吧,我、我还得把罐子拿回去呢。”

他心里乱得很,见傅舟延只字不提那晚的事,越发觉得是酒后的一幕限定荒诞剧,眼睛酸酸的,委屈得快哭鼻子,感到自己并不像意想中的那样容易知足。

傅舟延听了,也不说什么,看了一眼郁兰津的红眼睛,起身去拿了碗,屏着呼吸将那一盅苦水倒进嘴里。

他怕苦得很,在此时却不想叫郁兰津知道,抿着嘴唇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不了地问:“有糖么?”

郁兰津正觉得傅舟延颈边的青筋来得莫名其妙,听了他话忙从裤子里正巧摸出一颗水果糖递过去,“喏。”

因为气温太高,那糖早就化在玻璃纸里,傅舟延皱着眉仔细将糖块剥了下来放进嘴里,黏的甜的汁液绵绵地裹在指尖。

郁兰津便趴在桌面上看他吃糖。苹果味儿的果汁糖,他想,还是昨晚去闫程家里吃的呢。他也是第一次吃这样的糖,闫程看他喜欢,临走时又抓了一把给他揣兜里。

这是最后一颗,被他给了傅舟延。郁兰津嘴里冒了点口水,模糊地说,“好吃吗?”

“嗯?”傅舟延生了病,那块糖包在嘴里,鼻子又闷闷地,嗓音更是低磁无比。

“糖,还是苹果味儿的呢。”郁兰津的脑袋从桌子上抬起来,双手撑着下巴又问道,“甜不甜呀?”

傅舟延瞥了他一眼,轻轻咳了一声,“蒲公英水比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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