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兰津也很心虚,只管顺着郁明德的意思,和闫程在山上厮混了几天,去隔壁帮着许青摘了一背篼刺梨,又安安份份地每天读书写字,跑下山也是盯着黄昏时就回,大半个月过去才让郁明德放下心来。
八月过半,农历就到了立秋,太阳虽然仍明晃晃的,却再不像月前那么烫,天气一点一点凉快下来,院子里的桂花缀在绿深深的枝头上时,郁兰津便准备着开学了。
这天正好是开学的前一天,晚饭过后,太阳斜挂在天际,郁兰津给傅舟延捎来家里新磨的面粉,顺手就把厨房收拾了。
“傅老师,洗完碗还是要擦干净灶台才行,筷子、碗碟最好也沥沥水——湿淋淋的,碗倒是还好,筷子生霉了怎么办呢?”郁兰津一面用干的帕子擦拭餐具,一面说着,“北方大概是要干燥很多吧?我们这边儿可不行,您住的又临水……”
自从和傅舟延的关系明朗起来,交往也越来越亲密,郁兰津逐渐展开了寻常少年人的样子:“喏,今年小麦长得好,面粉也白净,白天的时候我特意叫闫程帮忙磨好了,就等着晚上带给你,擀成面皮,就可以包饺子了——前几天您不是才说想吃饺子吗?不过说起来,傅老师是不是不会做这些呀。”
傅舟延靠在门框上不说话,只看着郁兰津蚂蚁搬家一般整理着这间窄小的厨房,听到郁兰津问才轻轻应了声。
想起那会儿许青说郁兰津不爱多言,倒是真的错怪人了。
他不回答,反而问道:“郁伯伯那会儿,都怎么称呼自己老师的?”
郁兰津早养成了傅舟延提问即课堂的习惯,想了想,才回头看向傅舟延,仔细答道:“爷爷他们那个时候,都是叫先生的吧?不像现在的用法了。”
“嗯。”傅舟延淡淡地,眼睛落在郁兰津身上,“我从前只是你老师,此后也可做你的先生了,是不是?”
郁兰津愣了愣,木着扭过头去,拧干手里捏着的抹布,终于回过味儿来,羞怯地露出一点没有声响的笑,而傅舟延只能看到他通红的耳背。
“傅老师,你不像是傅老师了。”仍是背对着他,郁兰津低声说。
傅舟延这才走过去,从背后揽住郁兰津,低着头把下巴搁在小恋人的颈窝,看他擦一个好像永远擦不干净的碗。
他自认感情经历比起郁兰津只多不少,可论起谈恋爱,算来竟是头一次。最开始,他甚至拿捏不准自己的心,以为不过是一点隐秘的欲念,时间久了便淡在水里,算不得什么;可夏天实在是太炎热了,太阳灼烧着人的心,将喜欢煮成了一片沸腾的海。
傅舟延忍不住去亲他,一个一个轻轻的吻如同欲望的锁链将郁兰津困在年长者的怀里。
兰津被亲得直颤,黏腻地小声请求:“今晚我能留下来一个钟头吗?”
“就一会儿……老师,我知道明天要早起……”
他说着,不敢直视傅舟延的眼睛,只缱绻地,扑烁着睫毛,将视线流连在青年的脖颈。
傅舟延的喉结随着呼吸上下滑动,他觉得新奇——如此面对这样一个成熟的男性,想伸手去摸,却到底没有动作。
他想起和老师的上次,稀里糊涂的第一次,像把全身的骨头折碎了腻在蜜罐儿里,没有哪处是不甜的,也没有哪处是不痛的。
傅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