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一个人,喧闹是一件华服,他把它披在身上。当他褪下这身衣服的时候,他却仍然赤裸,仍然孤身一人。
他不应该觉得孤独的,因为他有那么多朋友。
然而他仍然觉得孤独,因为他们只是朋友。
卡维迷糊着,他感觉得到艾尔海森的脸颊就在旁边,有一撮不听话的头发总是扫过他的手背。仿佛有什么吸引力一般,他去用手指卷起那撮头发,去贴近这个热源。
他只是觉得这个夜晚有点冷而已。
然而艾尔海森还在向前走着。他像是定好了轨迹的星球,永远在宇宙中自行运转,无需他人担忧与陪伴。
但是在卡维缩回手去之前,他用抓着他的手臂固定住他的那只手,轻轻拢住了卡维退缩的手指。
他停下了脚步,月亮噤声,星星也停止了运转。他像是做了千百次那样,熟稔地,带着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温热的,柔软的,艾尔海森确实是个人类,他这样贴着自己,微微侧着头迁就卡维的这一点私心。卡维猜他闭上了眼,因为自己也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
夜空发出轻叹,卡维在迷迷糊糊中被动地感受着这次触碰的发生。
这几秒钟好像很快,快到接触到的皮肤都被摩擦得发烫,又太过于漫长,慢得他能感受到艾尔海森的呼吸,轻轻地吹在他的手背上。
风声,虫鸣,他们相触碰的地方开出一朵又一朵无形的花。艾尔海森的脸颊贴着他的手背,不近也不远,不是一次无上恩典,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奇迹,就这样意外地挑选了这个时刻,在月色下无声地抽枝发芽。
很快,艾尔海森放开了他的手,他们重新走上那条回家的路。
酒精产生了一些奇妙的效果,卡维把手臂搂得更紧了一些,他现在没那么冷了。
人有很多器官去感受快感。
除了性器官的触碰之外,在皮肤上的摩挲亦能让人心醉神迷。抚摸,拥抱,唇齿相接,一切的快乐源自于大脑中化学物质的分泌。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大脑也是感受快乐的器官之一。
然而让大脑产生这类反应的远远不止是这些指向性明确的动作。有的时候,做爱和亲吻等同,牵手也能在其中占据三分天地,这也并不奇怪。
卡维以前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他现在懂了。
靠近他的时候心如擂鼓,其中或许有那么几拍并不是因为赤裸和羞耻。被触碰时皮肤升温,那些绯红也许并非全然由身下反应操控。
比如说现在,就是现在。
艾尔海森把他放在宽沙发上,他回到了家里,如船儿停泊在港湾。
但他的身体里仍然掀起一阵狂风暴雨,波浪滔天而起,带着充沛的湿气,浸染他的每一次呼吸。
“你脸很红。”
艾尔海森半跪着,用手背贴了贴卡维的面颊。很遗憾,他的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示出比卡维年轻的那些岁月。当他垂下睫毛的时候,卡维恍惚看到了教令院的那个少年。
在艾尔海森抽身离开前,他握住了那只手。
“我想做。”
卡维认真地说,红宝石般的眼睛被柔软的情欲化作春日的潭中的微波,他极少这样认真的说话,而每次他这样说话的时候,艾尔海森都会去倾听。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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