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出来的自己和在别人面前完全不同,”艾尔海森说,“我看到的你幼稚而吵闹,别人看到的你成熟而风趣,你难道不觉得这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你也很幼稚!”卡维反驳道,“你总是说一些话来刺激我和你吵架…”
“对,但是我从来不会和其他人起这种无意义的争执。”艾尔海森无所谓地说道,“这只能说明,我们对于对方的态度,与对待其他朋友的不同。”
“或许只是因为我们…比较…比较熟悉…”
卡维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在说什么,他对这一切早有答案,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告诉他绝不能轻易承认,否则他会被艾尔海森像揉一个发酵好的面团一样搓圆捏扁。面团可以变成面包,他在艾尔海森手里却只有一滩惨烈的败绩。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收留朋友住在家里,还反复为他垫钱喝酒的人吗?”艾尔海森望着他,“或者我是那种总是面带笑容和朋友拌嘴的人?”
面带笑容,和朋友拌嘴,卡维抖了一下,除非艾尔海森真的是机器人且初始设置出现了问题,否则这些词怎么看都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而你,”艾尔海森继续说,“你会直接要求提纳里或者是赛诺请你喝酒吗?或者在你醉到钻进桌底的时候,酒店老板会打电话叫你的某个学弟来接你?”
那是因为老板知道我们两个住在一起…
卡维又一次跳入了语言的陷阱,他睁大眼睛瞪着艾尔海森,而艾尔海森则是非常坦荡地回望。
“看来你已经认识到了,”艾尔海森说,“无论是我们彼此的认知中,还是社会关系里,我们都处于一种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中。”
“是家人…?”
卡维颤声道。
“大胆,但有些许冒进了,”艾尔海森说,“按照世俗观念,一般是需要登记结婚之后才能被称为家人,目前为止,我还是比较建议称之为'情侣'。”
他顿了顿,卡维不知道为什么屏住了呼吸。他有预感,接下来艾尔海森嘴里会出现更加惊世骇俗的语句。
“或者,”艾尔海森果然不负众望,这种话他说出口时都没有丝毫的犹豫,“'爱人'这个称呼也不错。”
他说。
“卡维,你愿意做我的爱人吗?”
卡维张开嘴,闭上嘴,又张开嘴,像无言的水蕈兽,被一个水泡泡堵在喉咙中央,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又像一条刚被钓上来的角鲀,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离开了水面,徒劳地呼吸着,看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
“你看上去很惊讶,”艾尔海森说,“如果你不想走到这一步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提前几年和我说清楚。”
“你…你根本是强盗逻辑…”卡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之前怎么知道你喜欢我?”
“你经常分享你的性幻想,那么接下来我想分享一下我的性幻想。”
艾尔海森离卡维远了一点,他看起来像个绅士,但卡维只是觉得他退后是因为他读到了自己的想法,这样自己会更难一叉子把他戳死。
“在某一个时刻之前,我曾经觉得性爱是非常没有意义的一种行为…”
他说。
“直到那天,在我们都十几岁的时候,那个我们一起被关在空教室的下午,”艾尔海森继续缓缓陈述,好像这件事只是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判案证据,“你在我面前弯腰,试图从窗户爬出去。”
“那个时候几乎瞬间我就想起了一些男生之间反复传阅的影片,我相信你也看过。”艾尔海森说,“我清楚所有的生理常识与身体结构,但是我真正意识到性是什么,就是在那一刻。”
“可以说,在那一刻我才真正认识到性欲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那种让人血脉贲张的快感,心醉神迷的渴求,原来是如此在这世间上运作的。”
“后来我从别人身上并没有得到这样的反馈。他们仍然是无趣的肉体,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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