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面无表情地走了几秒的神,握着手机转身走进卧室,关门时拧着门把手,轻轻拉上,门缝吻合时一点多余的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咔嗒。”
落锁的声音从锁芯里传出来,轻微又响亮,阳台上偌大的落地窗外,夕阳死一般沉寂,橙红滚烫的落日像是靳原缓缓下沉的心脏。
被晾在门外的处置使靳原感到手足无措,他和荀风只认识了短短两天,这并不足以让他学会怎样面对生气的对方,因为在他仅有的印象里,荀风随时都是温温的,眼尾上挑眉梢染笑,玉一样剔透,仿佛没有骨骼和脾气。
但其实他是有的,他的脾气就是懒得发脾气,在多余的人身上连一丝一毫的心思都不愿意费。
靳原在荀风关门后回想起他上午对自己说的那句玩笑话。
“你再凶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靳原突然很后悔自己曾经那么草率地用掉了两次被原谅的机会。
空气中泛滥的信息素、卧室深处久久不散的麝香、荀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周遭的所有都在昭示着靳原几个小时前的暴戾深恶的罪行,他是待处置的少年犯,而他的受害人和行刑官是同一个人,他们与他一墙之隔,一起关上了门,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嗡,嗡嗡嗡……”
靳原强装镇定地等在门外,一直不自觉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触碰着脸上冰冷坚硬的止咬器,指腹频繁地划过耳侧皮革束缚带,停在锁扣边缘,贴上指纹锁,在嗡嗡的错误警报中感受着荀风刚刚留下、未散的余温。
我完了。
靳原想。
-
林霁来电话的时候靳原已经神经质地站在荀风的房门外摸了快一个小时止咬器,接电话的时候都没看是谁,低沉短促的“喂”了一声,语气很冲。
“你这什么语气?给我好好说话。”林霁这暴脾气可一点儿不带惯他的,劈头盖脸一顿训,顿了顿,又说:“荀风跟我说你分化了。”
“……嗯。”靳原听出林霁的声音,沉下去的心里不禁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尴尬感,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往下褪,脑子乱了起来,开始胡思乱想。
林霁知道了吗?
他的外甥和他的学生做爱了。
“嗯什么啊?”林霁那边很吵,似乎是在街上,他可能喝了点酒,说话躁得慌:“多说几句不会吗?是A是O?你应该分不出B吧,什么味儿的?”
看来是不知道。
“是Alpha……”靳原松了口气,闭上眼,仰起脸,碰了碰自己颊边的口笼,说:“水仙花。”
有信息素洁癖的林霁肉耳可听地梗住了,一阵静默过后,他勉为其难地说:“看在你妈跟我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勉强破例允许你用完除味剂来我家。”
靳原没给他脸,呵了一口气,漠然地说:“骗你的。”
林霁:“……”靓舅无语。
林霁:“所以是什么?”
“是……嘟,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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