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人流散乱，灯也暗，他的五官淡，灯暗吃亏，周遭投来的视线大多是匆匆一瞥，惊羡之后便是平常。
倒是靳原，一如既往地招人。
他在哪个摊前停几秒，哪个摊就排长队，荀风缀在半步外看戏，想起了海洋纪录片里汹涌的沙丁鱼群。
他觉得有意思，靳原可不乐意，心不在焉地排在队伍里，明明空着手，小臂肌肉却紧紧地绷着，关节内侧的血管微微凸起，跟喉结一块儿上上下下。
荀风这会儿才发现靳原好像有点晒黑了，袖子内外分明两道色，交界线跟圈臂环似地，小麦色皮肤下，紧实的肌肉蓬勃地鼓起，明明象征着纯粹的力量，却有种色情的性感。
夏夜余暑和着晚风吹开一片云，月光的变幻在盛夏的热闹里从不显眼，只有树影婆娑，连蝉鸣都被人声盖了全乎，荀风抄着兜，站在遥遥的热闹外，咬了一口靳原递过来的冰淇淋pro max，冰凉的奶油掺着冰碴溜下喉头，酸涩的余味和水滑甜腻的糖精加剧了嗓子里刺挠的干燥感，并不解渴，他盯着靳原刻意摆出的冷脸，舔了下濡湿的嘴唇，无意间瞥见不远处有人举起相机，准备拍照。
周遭的声音慢慢清晰躁动起来。
咔擦声响起的同时，荀风假装拨头发，抬手遮了下靳原的脸，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冰淇淋，若无其事地领着人往外逛，一直绕进没人的巷子才停下。
老旧的路灯悬在月下，昏黄的光映在两人身上。
荀风额角都是热出来的汗，他敞开校服外套，虚脱地把半边肩靠在砖墙上，半化不化的冰淇淋溢出甜筒，流进他的虎口里，蓄成黏糊糊一小滩，他举起手，像喝水一样吮干最后一小团冰奶油，压在舌下，然后漫不经心地侧过脸，问靳原：“要吃冰淇淋吗？”
荀风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垂着眼，颔首收额的聆听姿态让他流畅的下颌线顺着胸锁肌折出一道皎洁的月弧，在半敞的领口外袒出肩颈的轮廓，他皮肤上那种莹润有气色的白由此完全呈显出来，满是干净的学生气。
话音未落，他那半边悬空的肩膀顷刻被对方摁到了墙上，靳原毫不留情地把他抵到墙上接吻。
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钝痛很快转移到了荀风的下颔。
锋利的犬齿咬开嘴，叼着下唇啄，亲够了才露牙，用热烫的舌尖撬开齿缝，胡乱搅动着口腔，搜刮齿缝间凉津津的糖水，那团压在舌下的冰淇淋粘被凶狠灼热的吻烧融，黏稠的乳液融进唾液里，一边化一边往外渗，荀风的下巴被掐着，合不拢嘴，被靳原亲得一直淌口水，颈侧的细汗掺进唾液流成一片半透明的黏膜盖在吻痕上。
滋滋啾啾的吮吻声在静谧的黑夜里分外响亮，荀风的呼吸随着缠吻的深入渐渐紊乱，靳原改用另一只手垫在他脑后，松了他的下巴和嘴，闭上眼，虔诚地啄了下他的鼻尖。
热烫的气流交融在一起，接下来是眼角，眉梢。
荀风的颈子被带得仰起，喉头哽咽，声带小幅度痉挛颤不出声，瞳仁有些散涣，在睫毛交错的阴影下零距离收录靳原精雕细琢的漂亮眉目，他的心脏因为缺氧剧烈地跳动，视线因为生理性眼泪模糊，耳畔回荡着嗡鸣和唇齿交缠的吻声，周身的感官只有神经还在恪尽职守，一板一眼地向大脑传达着余韵未散的酸麻。
靳原见荀风仰着脸一副乖乖等亲的样子，得寸进尺的劣根性按捺不住，托着后脑的手不安分地向下滑，企图揉着腺体继续亲，没得逞，被荀风格着脑门轻轻挡开：“冰淇淋吃完了。”
“再买一个。”靳原盯着他晶亮的唇瓣，水光漉漉的肩颈和沾湿的睫毛，嗫嚅着提议。
他的声音那样小，像是把“委曲求全”四个字刻在了声带上。
“可是我们已经买了小龙虾、烤生蚝、叫花鸡、椰蛋球、羊骨头汤、章鱼小丸子……”荀风掂了掂手上的塑料袋，如数家珍。
“再买一个。”靳原很小声很小声地坚持道。
即便是荀风，第二次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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