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那是在西市,东市住着达官贵人,北市是普通老百姓那儿,我看你们这烂果子还是去北市,捡吧捡吧,便宜了卖。”
“要是去东市,小心冲撞了贵人,味冲的。”
“东市有酒楼吗?”
“有啊,也有买卖铺子,不过多是贵人在,你们还是别跑去了,就你们那果子,闻着味我都不吃。”
岑越谢过,摸了银钱递给对方,那守门兵摸着有十文呢,还挺高兴,只是一看车队走的方向,这老板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咋瞧着往东市去了,人家贵人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买烂果子……
错了错了。
岑越一看那烂的模样,就知道他的果子怕是一半一半的坏了,赵立来说,租个便宜客栈先安顿,想办法再卖,岑越点头。于是一行人先找客栈,岑越花了大价钱,请小二送热水,吩咐说都擦洗擦洗,有干净衣裳换上,没有就算了,吃了饭,一会验货,下午有活。
“?啊?”赵立都摸不到头脑。
岑越刚是一路打听一路问,他自然不是头铁往东市跑,门卫说话对着,要真是冲撞了做官的,他们赔钱吧,但也不能随便找个消费地段不高的。
最好是那种热热闹闹地段,且还有一些贵人出入那边——寻常百姓有,贵人也有。
还真有,东市、西市交界处,有个瓦舍,那边管的不严。
瓦舍可不是妓院,在北雁郡,这地是演艺场所,表演杂技的、弹琴奏乐的、舞蹈表演,瓦舍旁边有酒楼、茶楼、商铺,不同于街边卖艺的零散表演者,瓦舍里更精湛,更挖心思去琢磨新杂技、表演。
这片门口街道两边,零零散散时常见货郎,也有卖艺的,想碰一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哪位贵人,手指头露个缝打赏打赏,就能让他们家一月糊嘴了。
瓦舍最热闹的时候就是傍晚了。
这一日,这片来了十辆马车,一瞧就是外地的,不过都洗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的整齐,衣裳虽是补丁旧衣,但好在没什么臭味,相反还有股皂荚的味。
头发洗过吧?
“车子停了吧。”岑越说。
赵立不知岑老板要做何,但他就是个车夫,老板说什么他应什么,便都停了车。
“卸货。”
开始借地卸货。
“开箱。”
就是连旁边卖艺往脑门上叠碗的,这会都有些分神,想看看,这旁边人是干啥的——
岑越:“我们是桃花乡齐家果园的,日夜兼程来北雁郡卖果子,今日刚到,如今嘛给大家表演个砸果子。”
草莓是一格一层码,一层直接还铺了麦秸秆编的垫子又包着布,是开了一木箱,众人好奇看,岑越一看全坏了,说:“砸了,捣碎。”
“老板?”
“砸吧。”
……
瓦舍里,有人喊:“外头有个商队疯了疯了,听说是从北面赶车赶了十天来郡里,拉了一车什么草莓,如今是在门口开箱,坏一层就砸一层,如今全捣烂了。”
“那不得赔死了?这大热天的,果子能好?”
“可不是嘛,听说都是夜里赶路的。”
“也不是全坏了,我看砸了一箱,这么大,码的多多的,结果就一盘好着,其他的全坏了。”
“还真有好的?”
“就一盘。”
“听说是个夫郎老板,这会开第二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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