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眼底带着笑。
“九车货确实是砸了干净,就剩十三盘。”岑越开始讲了,说细了些,“日夜赶路九日到了北雁郡,只是关在城门外又等了一夜,不过早半日晚一晚差别也不大,草莓不经放。”
“进了城门,一番打听,北雁郡城西市最为热闹,东市住的贵人多,东西交接处有一瓦舍。”
这瓦舍其实占在城中心位置了。
岑越说起来,整个厅静悄悄的都在听着。
“当天早上找客栈安顿,先洗澡吃饭。”
姜二苗这个知道,大热天的车夫不洗澡臭烘烘的,客人见了那都是躲三丈远,才不会买货呢,这钱不能省的。
“我验过货的,大概知道草莓好的不多了,下午天麻黑时,就带车队去瓦舍那边,喊了开箱验货,凡是烂的不好的都砸了,没一会就吸引了许多人围观瞧热闹。”
“九车货,刨去木头装箱重量,那也有六千多斤,一箱箱的砸,我其实是心疼的……”
“第一位客人问多钱,我便报一两银子,不少要了是吧?但跟着九车货比,卖了十三盘那也就十三两银子,不可能有如今这个数目。”
岑越叹了口气,背后大崽的手帮他顺背后,这是他常常哄大崽时做的,不由一笑说:“两位贵客相识,口头打起来了,是买草莓钱给了,算上赏钱,加起来是草莓卖了六十两。”
姜二苗听得咋舌,好多啊。
“算算路上租车、吃饭本钱,这个多吗?”
吴掌柜不用算,就知道这一趟大动干戈跑下来,是不亏,但也划不来。姜二苗、赵婶、曹罗都在算,还是赵婶说赚是赚但没那么多了,还亏了这么多货可惜了。
赵春花是逃难来的,后来经过干旱灾荒,饿的卖身到齐家,这样的经历,是最珍惜粮食的,听郎君说草莓坏了这么多,自然是可惜坏了。
“我得了赏钱,说不好白拿,等下次寒瓜下来,秦家少爷送三个,唐家少爷送五个。”
姜二苗当即想到小越哥说的——搭上关系,打开买卖市场了。
“第二日两家少爷、仆从先后找上门,说要定草莓,我说一盘十两,因为不能这般浪费了,要用冰送。”岑越道。
吴掌柜听到这儿,当即是皱眉,“郎君,冰价极贵,这一路十日,要天天换冰,即便是十两银子要价,到最后还是像这次跑的这趟……”
郎君果然是年轻。
“可要是再贵,那也不好吧?”姜二苗替小越哥说话,他觉得十两一盘草莓,放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再贵难不成一盘草莓要十五、二十两吗?
北雁郡贵人吃,那能买吗?
姜二苗穷苦惯了,觉得吃十两的草莓已经奢侈了。
“是了,再高也不好……”吴掌柜也觉得,十两确实是不错,但用冰送,这也是花销银子啊,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更合适的,道:“不如不去北雁郡城了,光是丰禾府县,连着几个镇子已经不错了。”
是了,丰禾下的几个镇子,连着旁边的镇、府县,刨去租车开销,净利润加起来是一百一十一两银子。
这是卖草莓以来的全部了。
齐家平安堂药铺一年营收利润也就一百出头左右,后面还有其他果子,算下来,岑越整年营收应该有个二三百两。
对于吴掌柜来说,这过日子已经是极好了。当初老太爷在时,齐家也不过如此,三少爷的郎君还想多高?
“我有制冰的法子,不用买冰。”岑越先跟掌柜说了句。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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