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气氛平和地吃饭了。真是可喜可贺。
果然,孩子是关系改善最好的催化剂,尤其双方都对这位「孩子」抱持着不同程度、感情相似的纵容……尽管越说越像离异夫妻,但事实上只是两位单身老父亲。
两位三十多岁、身体强健的男性承包了大部分烤肉,缘一抱着凑数想法点的蔬菜拼盘反而成为了我的主餐——我认输,昨天的辣味咖喱还在我的胃里熊熊燃烧。
织田作之助,你欠我的用什么还(哭喊).jpg*
周防先生抱着好奇的心理,尝了一点点昨天剩下的咖喱。男人吃完一口后,冷静了足足半分钟,才找回作为人类的声音,说‘很好吃,想让宗像也尝尝’。
缘一醍醐灌顶。缘一深以为然。
两人当场打包了几份放进冰箱。
所以你俩能当朋友,其实是有些臭味相投在身上的。
……
吃完夜宵已是凌晨一点多,赤王先生便打着哈欠告辞了。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和缘一洗碗的洗碗、打扫的打扫,准备明天闭门不出、睡到中午。
洗漱完准备睡觉时,意外收到了周防先生的短信。
「from 周防:我到了,有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和你说比较好。」
「from 周防:在道场门口遇到了自称你高中同学的男性。黑发棕眼,瘦高,黑西装,脸上有绷带和药棉,你有印象吗?」
黑发棕眼,绷带和药棉……我拿着手机愣了愣,旋即顾不上睡衣和湿漉漉的头发,踩着拖鞋冲到了道场外。
——夜色下的街道空荡而寂静,路灯垂眸,孤月高挂,星子点点。
连路过的风里,都没留下丝毫在梦中徘徊的、熟悉的血尘气息。
我喘息着靠在门柱上,茫然地左顾右盼。
「from 周防:他说家中有长辈重病,心里很难过,所以来看看高中时暗恋的女孩……他拜托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这种事你有权知道。」
「from 周防:看起来是个心事很重的年轻人,说话很有礼貌。」
「from 周防:不要有心理压力,鹤音是优秀的孩子,有人暗恋你很正常。」
太宰来找我了,从暗潮汹涌横滨,独自一人来到东京。
却只站在道场门口,既没有打电话给我,更没有敲门。
我几乎可以想象:少年黑手党和回家的赤王先生偶遇,编故事似的聊了几句,杜撰出一个普通的暗恋者;然后他可能又呆了一段时间,也可能聊完后就径直离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再次拨打某个能默背出来的号码——
然后得到能默背出来的、‘号码无人接听’的答复。
他为什么回来道场呢?想见我吗?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呢?我有点想哭,又有点生气:他是不是遇到了很难处理的事情?或者感觉很难过,想向我抱怨?
为什么不依赖我呢?因为我很弱小,没有办法为你解决任何实际上的问题吗?
我也为我的弱小苦恼,可难道连牵着你的手、安慰你鼓励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大概是我跑出来的动静吵醒了缘一,老父亲的询问声远远传来。
“太宰治是笨蛋。”我紧紧握着手机,自言自语般小声骂道,“是横滨第一大笨蛋。”
晚风吹拂挂在墙角的铜风铃,发出叮铃叮铃、附和般的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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