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课,他发消息向导师请了个假,等输完液自己去办了出院。
贺闻帆给的羽绒服很厚实,比他原本的那件还要保暖,沈令戴上帽子,把脸缩进衣领里,就一点都吹不到冷风。
离开医院前,沈令想了想,还是给贺闻帆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已经离开了。
贺闻帆大概在忙,隔了好几个时才回他一句:好。
那时候沈令已经到家,洗完了澡,缩在沙发上给自己手腕涂外敷的药。
输过液后红肿消下去不少,但还是密密麻麻的痛痒着,沈令边涂边轻轻朝手腕吹气。
他打车回来那会儿正遇到下班高峰,出租车走走停停,隔几分钟颠一次,硬生生把明明不晕车的沈令给颠吐了。
最后十几分钟他实在坚持不住,哆哆嗦嗦付了钱就逃下车,一路走了回去。
想到鸣雪斋离家和学校的距离,沈令痛定思痛决定尽快搬家,换间近一点公寓。
不知道是因为过敏还是晕车,他心口闷闷的,涂完药歇了半天也不见好。
药其实就在茶几抽屉里,但沈令累得很,一点都不想动弹,更不想起身去拿。
他翻个身,用抱枕压在胸前,企图靠调整呼吸来缓解。
但没用。
心跳还是越来越紊乱。
甚至有要罢工的趋势,一下一下震得他胸腔都开始疼。
沈令这才不得不爬起来吃了一次药。
眼前有点发黑,沈令端端正正坐着,仔细看脊背都有些紧绷。
他按着胸口仔细数着自己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那颗脆弱的心脏恢复到正常的跳动频率。
沈令缓缓呼出一口气。
和往常一样,有惊无险,他这个心脏时不时总像要罢工,但每次又都能慢慢地调整回来。
虽然难受起来是挺难捱的,但也不会太久,沈令早就习惯了。
他擦掉额头的虚汗,精疲力尽地回卧室准备睡觉。
卧室里有一张一米八的大床,收拾得纤尘不染没有丝毫褶皱。
沈令径直掠过那张床,钻进了旁边的小帐篷里。
那是顶暖橘色的小帐篷,不算大,但沈令一个人睡绰绰有余。
帐篷周围挂了一圈小彩灯,灯一亮,由内到外的暖融融。
这是他从小就有个古怪的嗜好,不爱睡床,却对漂亮的帐篷情有独钟,只有在帐篷里才能睡得安稳。
关灯前,沈令接到了母亲俞灵的电话。
来电显示亮起的一瞬间,沈令心里就一紧。
他今天千叮咛万嘱咐,叫鸣雪斋的员工不许把去医院的事告诉家里,也不知道那群人有没有照办。
被家里保护了太久,沈令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出来独居的机会,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被接了回去。
万幸母亲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看来鸣雪斋的员工还是把他这个小老板的听进去了。
沈令暗暗在心里记下他们的好。
“宝宝,今天第一天去工作适不适应啊?”俞灵是典型的江南女人,说话温柔得要滴出水,听起来还像个小女生。
沈令一听到妈妈的声音就不自觉露出笑容:“很好……”
他说着稍稍有些泄气:“就是我还是不太会和别人接触……”
“没关系哦,”俞灵宽慰道:“我们本来就是去尝试的嘛,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客人,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我们不急,慢慢来。”
“嗯嗯。”
“那今天的客人呢?感觉怎么样?”
沈令想到贺闻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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