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沈令被扇得懵在原地。
空气里的喧闹吵杂逐渐退去,眼前凌乱的画面像慢放的默剧。
他甚至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荒诞,灵魂像被抽离了出去。
如果不是胸口的滞涩堵闷在提醒他快喘不上气了,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现场,然后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沈令。
他遮住沈令的眼睛,反手将沈令按进自己怀里。
过了好久沈令才听到有人在耳畔喊他的名字,声音仓促而小心。
感官重又复苏,扭曲的喧闹如同潮水一般涌进耳朵。
余光里,沈令看到无数身穿保安制服的人接连涌入,将后方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脸颊火辣滚烫,牵连着太阳穴让沈令痛得一激灵。
他深深皱起眉头,刹那间,一切疼痛争先恐后地灌进身体里。
警察局,等候室。
金属座椅冰冷的触觉让沈令发抖,他埋在贺闻帆怀里,一动不动小声抽泣着。
彻底恢复清醒后,强烈的委屈也随之而来。
沈令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当成过小偷,也没这么被打过。
脸颊火烧般的疼痛让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他能感到右半边脸颊高高肿了起来,稍微动动嘴角都能牵扯出钻心地疼。
贺闻帆只能揽着他,轻声细语地哄。
上车时他就喂沈令吃过一次药,到警局后又喂了两次热水,沈令却还是受惊过度一般细细颤抖着,脸颊手腕都冰凉。
贺闻帆握住他的手腕,一遍遍地安抚。
门锁响了一声,从外面被打开,沈令条件反射地就是一抖。
贺闻帆侧身将他护住,他抱着贺闻帆的腰,从衣料的间隙看到了来人。
是那位捉贼的大妈。
她头发因为扭打还凌乱着,肥大的身躯一颠一颠地靠进,沈令看了就害怕,往贺闻帆怀里缩了缩。
贺闻帆蹙眉,侧目往后扫一眼:“您有什么事?”
用词虽然客气,语气却十分低沉不好惹。
大妈虽然泼辣,但毕竟没接触过贺闻帆这样的人物,心生怯意。
男人的西服流畅笔挺,是过分昂贵的面料特有的质感,被男生细白的手指抓细微的褶皱,诡异而又和谐地共存着。
他侧脸的轮廓冷刻凌厉,在警局严肃的冷光下令人望而生畏。
大妈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是来道歉的。”
她早已没有了商场里大胆泼辣,双手攥着那个黑色钱包局促的放在身前,宽大的纺纱黑裙皱皱巴巴。
贺闻帆低头看向沈令,无声地询问着。
沈令吸了吸鼻子,犹豫两秒后,点了点头,只是手还紧紧攥着贺闻帆的衣袖,像寻找依偎的小动物。
贺闻帆略微侧身,让沈令可以和大妈面对面交流,却又不至于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目光下。
大妈嗫喏着上前两步,满是愧疚:“孩、孩子,对不起啊,是阿姨错怪你了。”
她已经看过商场的全部监控,也做完了笔录,知道沈令并非那个小偷的同伙,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后面还帮忙拦着小偷,自己还被扇了一巴掌。
大妈看着沈令高高肿起的脸颊,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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