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沈令只身就要冲进大雨里,贺闻帆太阳穴都跳了跳。
“站住!”他厉声道。
沈令身形一抖,堪堪停下脚步,却不回头,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贺闻帆撑着伞一步一步靠近。
沈令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在磅礴的雨声中一点点变得明晰。
他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哗啦!”大雨落在伞面的声响骤然加大,又急促消失,是贺闻帆进入了沈令圈画的地界,合上了自己的伞。
高大的身躯立于身后,沈令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潮湿的气息。
贺闻帆伸手,握住沈令的胳膊将他转了过来。
整整三天,他终于又能近距离地注视沈令。
沈令长睫低垂,眉眼沉静得恍如周遭淋漓的雨幕。
贺闻帆感到三天内无时无刻不在焦躁的内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他暗暗抒出一口气,像把沉积的烦闷都掏空了。
“你准备淋着雨进去吗?”他问。
沈令噘嘴,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几步而已。”
贺闻帆眉梢微扬,随即弯起唇角:“我很欣赏你对自己体质的独特自信。”
沈令:“…………”
好损啊。
三天不见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损了?
他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沈令气鼓鼓地瞪他一眼,想说不要他管,话还没出口就被贺闻帆拦腰抱了起来。
“啊!”
突然的体位变化吓了沈令一大跳,他条件反射地搂住贺闻帆的脖子,受惊之下狠狠锤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
“抱你进去啊。”
贺闻帆像丝毫感受不到痛,声线里竟然还带着些许愉悦,像是被沈令锤得很开心,悠悠然道:“拿伞。”
他进来时拿的长柄伞正斜倚在桌角,沈令看了眼,蓦地扬起嘴角:“我不呢?”
贺闻帆抱着他腾不出手,要想不淋雨地进屋就必须撑伞,除了把沈令放下来别无他法。
沈令得意洋洋地挑眉看向贺闻帆。
贺闻帆眼底眸光轻闪,似乎没想到沈令闹气脾气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竟然怪可爱的。
他揽住沈令腰的手稍稍用力,沈令笑容就一滞。
他怕痒,而贺闻帆……竟然在挠他痒痒!
无耻!
无耻至极!
沈令被挠得浑身发麻,困在贺闻帆怀里又挣脱不出,僵持半晌只得缴械投降。
“停、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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