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纤细精巧的脚腕被他轻而易举地钳制住,所有的挣扎只变做了无力蜷起的脚趾和脚背弓起的弧度……
*
养伤的日子没什么新意,但是到底的有点小小的波澜。
这日碧楼正在院子里叉着腰骂人。
小姑娘虽然在杨嫣面前动不动就捂着脸跑路,但是这会儿发起飙来,还是很有主子面前当红大丫鬟的气势。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伺候的?!主子宽厚,你们就敢怠慢了是不是?!!我怎么说的?小娘子要经手的东西都要慎重,得给我或是涤春看过了才能往屋里放!你们当耳旁风是吧?!”
底下的小丫头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训得战战兢兢低头,连连磕头认错。
碧楼只看得越发来气,“你们当小娘子平素用的都是什么?!那蜀锦的缎子是南边专门运来的,床帐上的绣花是衡苏最好的绣娘大半年一针一线绣出来双面三异绣,屏风帐子花纹是缂丝的,熏香也都是千金难买的沉壁香……你们就敢将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花啊草啊往屋里放?!!”
碧楼的情绪太激动,声音都拔高到变调,不必走近都能将那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冉韬“恰巧”从附近经过,才听了一半脚步就不由顿住、他没再往前走。
身侧原本虚握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将掌心那只草编蚂蚱捏得彻底变形。这一抹青翠的色泽落在地上,又被靴子一点点碾进泥里,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碧楼当然没看见外面的这一幕。
她一顿训之后,把该罚的人都罚了,仍旧不解气,保持着这一副余怒未消的表情回了屋。
一进去就听见几声接连不断的喷嚏,她那怒气冲冲的表情顿时就转做了心疼。
再往里间一走,就瞧着杨嫣抬手要往脖子上抓。
她连忙急着拦道:“小娘子,不能挠。见了血之后,是要留疤的。”
杨嫣刚想要解释什么,结果一开口又是一个喷嚏。
早上有个杂役的小丫头把花瓶里的花换了,也不知道哪种没选合适,结果就是她过敏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脖子上也冒出一连串红疹子。请医者来看过了,问题不大,就是有点影响日常生活。
瞧见碧楼过来,杨嫣本来准备挠脖子的手一转,捏着发痒的鼻子揉了两下,总算稍微缓了点,能开口说话了,“我没……阿嚏……没挠。”
碧楼已经拿着药膏过来,稍微走近点就看见那雪白脖颈上好几道分明的抓痕,她违着心答:“是,小娘子没挠。”
她仔细地给杨嫣脖子上的红疹子抹了药膏,又问:“小娘子还有哪里痒?”
杨嫣感受了一下,“背上也有点。”
她这么说着,手上已经开始很自觉地解衣服了,结果上衣还没扒开呢,手就被按住了,碧楼声音都变调了,“小娘子!!!”
杨嫣:“嗯?”
碧楼:“我去找织烟姐姐!”
她这么说着,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杨嫣:上个药而已,干什么专程叫织烟过来?
织烟管着整个别庄的大小事,人很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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