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原本是想目不斜视的,可是面前人乖巧地站着,衬衫还掀着一角,齐烨的指尖上还停留着刚才的触感——
像是在触碰一段上好的白绸。
而他无法抑制地在想,若是稍稍用力,这白锦色的绸缎上,能不能开出樱红色盛放的花来。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觉察到他那不敢宣之于口的欲望,似乎是深入到细节了。
“好了。”他推开付晚。
付晚挣脱了,胡乱地披着白衬衫,光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跑去镜子前看自己有没有秃。
在他的认知里,兄弟之间都是可以坦诚相待的,所以他也没系好衬衫的扣子。
从齐烨的角度看过去,依旧能隐约看见他细瘦的腰线,带着少年特有的单薄。
齐烨低着头,去看盒子里自己的衣服。
糟糕,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定力,在付晚身上,有点定不太住。
“还挺好看,连我穿都人模人样的,婚礼那天我肯定是全场最靓的崽。”穿好白色小西装的付晚站在镜子边,举着手机各角度自拍,“哥,你过来给我拍一个。”
他像一个“到此一游”的游客,光脚踩着沙发拗出了一副“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豪迈味儿,对着齐烨手里的镜头比剪刀手。
齐烨衣服试穿到一半,脖子上松松垮垮地搭着条浅色领带,忙不迭地过来帮着人拍照,心中对婚礼的那么点儿小小的幻想和希冀噼里啪啦地正在往下掉渣。
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在相机的平面世界里,是被优待的。
付晚的皮囊和骨相都是一等一的好,眼睛自带浑然天成的稚气和单纯感,齐烨随手用原相机拍的几张图里,少年人身上有一种很鲜明张扬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
“哥,为什么不系上领带呢?”
齐烨正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看,付晚的声音就在他的面前响起来。
他正要回答,付晚的手已经先一步压在了他的领带上。
大概是第一次给别人系的缘故,付晚的动作很生疏,白皙的手指关节上绕着一段深色的布料,不怎么灵巧地动作着,把领带压成一小束,歪歪斜斜地打好。
“好了。”付晚拍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个自认为困难的任务,“大功告成。”
他在做这种事情时的生疏让齐烨弯了弯眉眼。
这有些像恋人之间的亲昵动作。
但付晚的下一句话就是:“哥,你以前也帮我系过红领巾的,我们这叫互帮互助,模范好友,人类高质量兄弟。”
齐烨沉默了半秒,没扯开自己脖子上那拧得像贪吃蛇的领带,只是稍稍抬手勾了一下缓解窒息感。
婚礼上用的衣服很合身,付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他哥,越发得满意,觉得哪怕多改一个地方,都是对设计理念的不尊重。
两个人讨论后一拍即合,决定不再对这两件衣服做出修改。
“付早早,你过来。”齐烨出声唤道,“刚好衣服都穿上了,仪式感有了,来走一下婚礼当天的流程吧。”
“来了。”溜达远了的付晚回来了,坐在地毯上,摆出了一副好学生准备听课的模样。
婚礼当天,邀请的宾客除了齐、付两家的人,就是昕屿集团和付氏的大股东、高管等人,他们两个协议结婚主要就是做给这些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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