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从今天起,我会是坚定的睿王党。”霍宗青不再废话,只留下这句承诺,然后起身离开。
十二皇子露出了笑容。
霍宗青对柳池表示支持十二皇子,和他亲口跟自己承诺,这两者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从这一刻起,镇东将军才真正成为睿王党,或者说十二党的旗帜。
霍宗青离了睿王府,觉得心里还是十分不爽,他想了想,还是朝风月楼去了。
虽然柳池叫他不必来,但霍宗青想见他,就算柳池出去了,自己在他房间里呆一会儿也是好的。
柳池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他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地做着梦,梦着从前的事。
他经常会梦见宋乐山将自己射落马下的事情,或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他这一回倒是没有因为从马上坠落而立刻惊醒,连坠落也是轻飘飘的。
柳池拖着断腿蜷缩在地上,血顺着肩膀沾湿地面,他有些艰难地抬头看向宋乐山,而宋乐山抽出第二支箭瞄准他,眼中是极为兴奋的施虐欲。
听说古时候有人喜欢听锦帛撕裂的声音,便找人每日专门撕锦帛听。
宋乐山也差不多,他乐于看身处高位的人坠落,喜欢看骄傲的人失去尊严,而柳池是他用了数年时间等待才织就的“锦帛”。
他在这一天将这华美的事物撕毁,沉迷于它被撕裂的声音。
那么骄傲又优秀的柳池,身上流着永昌候的血的柳池,被摧毁的时候也倔强得一塌糊涂。
而这正是宋乐山培养他的意义。
如果柳池从小低贱,那侮辱他也就没有任何感觉;高贵的灵魂磋磨起来才有意思。
柳池从此在贵族的圈子里消失,如果不是十二皇子找上了国师府把柳池带走,他摔断的那条腿甚至都不会得到治疗,就算以后活下来也会是个跛足的瘸子。
而在他终于养好了腿的时候,宋乐山把他送到了风月楼。
“你的母亲是个娼妓,娼妓的儿子……也老老实实地做个娼妓吧。”
柳池本来是要死在那天晚上的。
“柳池,柳池……”
有一双手在摸他的额头,带着点让人感觉舒服的凉意,声音也很熟悉。
柳池茫然地半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已经睡醒。
“你发烧了,”霍宗青抱起他的上半身,用被子裹好,声音很温柔的哄道,“来喝药。”
苦涩的、冒着热气的药汁递到脸前,腾起的水汽把柳池一团浆糊的脑子熏得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靠在霍宗青怀里,浑身发烫又冷得微微打着哆嗦,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只想过来看看,你要是不在我坐一会儿就走了,谁想到你发烧了还不吃药……”霍宗青更紧地揽住他,声音轻柔,“先把药喝了。”
柳池迷迷糊糊地把嘴巴凑到碗边上,小口小口地喝药。
脸蛋通红,眉眼低垂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柔软乖巧。
生病之后倒是可爱了不少……霍宗青如此想着,把碗放到桌子上,然后拿了一块果脯递到他的嘴边,问道:“吃吗?”
柳池咬住果脯,含在嘴里慢吞吞地嚼着。
霍宗青看着他微微鼓起的脸颊和懒懒眯起的眼睛,觉得原本满是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甚至荡漾着小小的愉悦。
“怎么突然发烧了?”他坐在床边,摸着柳池的额头问道,“是不是没注意受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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