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皇帝的眼神终于回到了宋乐山身上,似笑非笑道:“结果你给人家算出来个男人。”
宋乐山低眉顺眼垂手而立,如果要是别人,现在差不多该跪下磕头认罪了,但他不需要。
因为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残害他。
谁会跟自己的十年寿命过不去?
“是的,”宋乐山直接承认道,“柳池和世子殿下……这事实在是巧,臣也没有想到。”
皇帝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继续看孩子:“承亲王也是,居然真的信了,找朕来主持这件事……”
“臣以为,倒不是承亲王不智,”宋乐山低声道,“只是世子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承亲王舐犊情深,什么方法都愿意试一试罢了。”
这个说法恰好切中了现在父爱最浓的皇帝的心情,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点头道:“你说的也对,承亲王爱护世子倒是实在费心。”
承亲王疼儿子这事确实是众人皆知,世子身体一直不好,前些年承亲王还从皇帝这边求了个御医去专门给世子。
又吹了一小会儿风,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我记得柳池那孩子,跟十二的关系一直很好……”
宋乐山站在他身后,脸上始终挂着温顺的微笑。
皇帝是记得柳池的,那个相当聪明优秀的少年,柳池这两年虽然不在皇宫了,但他跟十二皇子的动静还是一直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来。
“还真是从哪里都能闹出点动静来。”皇帝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再次把目光放到宋乐山身上,“承亲王来找朕,也不是为了婚事,他是想让朕,把柳池送回永昌候家里去。”
承亲王世子就算是娶男人,也不可能娶一个妓子。
妓子是不被允许做正妻的,哪怕再怎么抬身价再怎么洗白,妓子出身的想要嫁给官员,最多也就是个侧室,更何况承亲王世子身份远远比那些官员更尊贵得多。
所以柳池不能是妓子,他必须是高贵的、世袭罔替的永昌候的儿子。
而柳池真的是永昌候的亲生儿子。
承亲王只希望皇帝能够给柳池坐实这一点——毕竟没人能让一个开国元勋世袭罔替的贵族低头,除了皇帝。
“陛下不想让柳池进永昌候府吗?”宋乐山问道。
皇帝嗤笑一声,咬了口手里拿的李子,道:“让朕陪着他们闹着玩吗?”
在任何人眼里,这就是一场纯粹的闹剧罢了,而且一旦成真,柳池受益者的身份也太过明显。
堂堂九五之尊凭什么陪他们闹。
“臣倒是觉得陛下不妨允了这事。”宋乐山低声道。
皇帝又吃了口李子,含糊不清地道:“讲讲。”
“是。”宋乐山朝前一步,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解释道:“臣认为陛下可以应允,原因有三,
第一,当然是承亲王舐犊情深,陛下与承亲王关系一向融洽,这是陛下仁善,体谅承亲王爱子之心;”
皇帝眯起眼睛,知道这一条是对外的解释。
“第二,永昌候是世袭罔替的贵族,只因为他们家的候位带了个世袭罔替的前缀,作风便不知收敛,已经得罪了不少人,陛下给永昌候一点教训,也是符合众人心意;”
其实谁都知道皇帝看这群老贵族不爽很久了,先帝撸了一批,皇帝上任后又撸了一批,还剩下的老牌贵族寥寥无几,永昌候便在其中。
能羞辱他们一顿,皇帝当然也是喜闻乐见的。
“第三,柳池一旦被永昌候府认回,再嫁到承亲王府,便不会再跟十二皇子有什么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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