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了,不敢随意处理,红蕖便捧着那一方帕子,“世子,这帕子……”
陆则瞥了一眼,眸色停住,片刻才道,“放着。”
红蕖还以为世子是要自己送还给表小姐,便小心翼翼叠好,摆在床榻边的矮桌上。
正这时,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就有一人从开着的内室门外大步迈了进来,来人一身白底红梅的披风,帽檐之下,是一张娴静素雅的脸,典雅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眉,肌肤雪白、额头光洁,明眸皓齿。
红蕖绿竹两个见了来人,却是赶忙跪了下去,“奴婢见过公主。”
永嘉长公主急匆匆走到床榻边,脱下帽,急切望着陆则,刚要张嘴问。
陆则便主动道,“母亲,儿子已经没事了。”
永嘉长公主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则,见他面色如常,身上并未有大病初愈的病弱感,与寻常无异,一路上悬着的心,才一下子松了下来。
绿竹红蕖二人见状,俱悄无声息退了出去,紧紧关上了门。
永嘉长公主才低声开口,“你祖母说你忽然昏厥,连御医都查不出缘由。你告诉母亲,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算计你?若是意外,便罢了。”永嘉语气渐渐冷,“若是有人算计,那休怪我——”
陆则抬眼看向母亲,打断她的话,道,“只是意外。”
永嘉公主话语一滞,“当真只是意外?”
陆则颔首,“是意外。”
陆则很肯定,这只是个意外。当时他身边固若金汤,没人能够在那种时候,给他下药。
反倒是后来的事情,陆则一时有点拿不准,却下意识地向母亲隐瞒了这一点。
永嘉公主见儿子语气肯定,不再质疑他的话,语气柔和下来,“你心里有数,我便不多问了。但有件事,你如今虽看着无恙了,可焉知什么时候又犯了这晕厥的症状,连宫中御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这个样子,到宣同那重镇去,我是决计放不下心的。倒不如,今年便留在京师,去宣同的事,来年再说,可好?”
永嘉公主柔声说罢,有些担心陆则不肯答应,做好了若是陆则不肯答应,她便去请老夫人出面的准备,再不济她亲自去宫里求陛下降旨。
却不料,陆则只是垂了垂眸子,倏地,轻描淡写便应了。
“也好。”
永嘉公主又惊又喜,忙道,“你既答应了,我便进宫去和陛下请旨。你父亲那里,我亲自写信去说。”
陆则道,“陛下那里,我自己去便是。至于父亲那里,便劳烦母亲了。”
“好。”永嘉公主忙不迭应下,又道,“那我这些时日便不去玄妙观了,你如今这个身子,我也不放心离家。”
陆则颔首,“夜深了,母亲赶路辛劳,早些回明嘉堂歇息,儿子明日去给您请安。”
“也好,你也早些睡。”永嘉公主得了儿子的应承,倒也不再逗留,应下后,便起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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