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他并没有,他甚至有些失落。
失落于江表妹的体贴,他甚至不合时宜的想,他宁愿江表妹朝自己生气,骂他几句也好,不理他也好。
但这念头委实有些莫名其妙,江表妹也从不是这样不讲理的人,她一贯体贴懂事,善解人意,性子是极好的,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他先救了林表妹,便同他发脾气。
陆致压下这些念头,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事了。
江晚芙自然不知道他的那些想法,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体贴,陆致想听什么,她也都一一说了,并没有叫他为难。见陆致也不开口,便主动道,“大表哥若是无事,就去忙吧?”
这话算是送客了,陆致虽有点不想走,但也知道,他和江晚芙的婚事未定,孤男寡女相处,对他而言或许没什么,对江晚芙的名声,却并不好,遂点头应了,道,“好。”
目送陆致走开,江晚芙才朝纤云招了招手,领着她朝福安堂去了。
来到福安堂,陆老夫人倒是早早在了,一见了她,便好生关切了一番,道,“也怪我,原是想让你们松快些,反倒叫你们受了惊吓。”
江晚芙闻言,立即宽慰老夫人,道,“这事怎能怪您?您疼惜我们,才允我们出府的。您一定不要自责。”
陆老夫人年纪大了,这样年纪的老人家,最忌讳有心事,就得无忧无虑的,江晚芙生怕老夫人自责上了,又是好一番劝解。
一旁的陆书瑜也一个劲儿点头,但她嘴笨,翻来覆去就是几句,“不怪祖母、不怪祖母……”
陆老夫人看表姐妹俩这幅小心模样,不由得一笑,心里到底是好受了些,也不再说那些自责的话了。
陆老夫人不是拘着小辈的性子,一贯开明,常道,小娘子就该一处玩乐去,陪着我一个老婆子做什么,也不许江晚芙和陆书瑜陪她念经,说小娘子活泼些才好。
今天也不例外,她早早就“赶人”了,叫江晚芙她们自己去玩。
江晚芙和陆书瑜起身,一起出去了。
见两人走了,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上前替她换了杯热茶,边道,“小娘子和江娘子真是孝顺。奴婢瞧着,自打江娘子来了之后,小娘子比从前,爱说话些了。”
陆老夫人抿了口茶,露出个笑来,道,“阿芙是个好孩子。”
阿瑜便也罢了,是她亲手养大的,自是孝顺她。可阿芙这孩子,却不一样。
她看得出来,这孩子对她的尊敬,从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反倒掺杂着几分感激,像是来报母亲的恩一样。
她活了一辈子,见的人多了,什么聪慧的、机灵的、一肚子心思的,她都见过,可越是见得多了,见着阿芙这样的好孩子,越是觉得难得。
懂得人情世故,不故作清高,但又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旁人待她好,她都一一记得,且会想法子回报。
聪慧、念旧、记恩……这样的孩子,哪怕不嫁进国公府,也多的是人求娶。这么看来,国公爷给大郎定的这桩亲事,是极好的。
陆老夫人心下满意,嘴上却没再多说什么,倒是问,“林丫头怎么样了?”
嬷嬷进来前恰好问过,此时回话也不慌,道,“说是后半夜发热了,大夫开了药,今早倒是退烧了。”
陆老夫人也不过随口一问,得知林若柳没事,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她待阿芙亲近喜爱,那是因为这孩子孝顺讨喜。可对林丫头,怜惜自然是有的,毕竟也是个可怜孩子,但若说喜爱亲近,却是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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