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容易。与其最后失望,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抱什么期待。
惠娘面色一滞,心里也是叹气,觉得自己太乐观了,小心问,“那咱们还收拾行李吗?”
原本江晚芙的打算,是等林若柳进门,再过几日,府里没什么流言蜚语了,她在借口家中长辈生病,她要回家侍疾为由,正大光明的走。故而,惠娘一直叫纤云两人得闲的时候,在屋里收拾行李。
但如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惠娘一时拿不了主意。
江晚芙也被问得愣了愣,面色平静道,“收拾吧。”
惠娘小心答应下来。纤云菱枝恰好回来,江晚芙安安静静用了顿早膳,吃的清汤云吞,汤汁鲜美,云吞皮薄,肉馅也极鲜,大约还加了点辣,吃起来极开胃。
一碗云吞吃罢,江晚芙心里最后一点疙瘩,也彻底消散了。她也想开了,陆则愿意娶她,对她而言,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哪怕日后因为高嫁,她定然要矮一截,会受些委屈。
若不愿意,那便算了。
她也不会赖着他,但留在京城肯定是不行的,人多口杂,对她对陆则,都不好。还是回苏州去,也不急着嫁人,想必她去求老夫人,老夫人一定会为她遮掩的。
至于其它的,江晚芙一时也没想出个章程来,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个念头,没敢同惠娘说,实在有些惊世骇俗,说出来,大约会吓着惠娘。
她也不是非要嫁人的,与其成日活得战战兢兢,怕未来夫君会因为她婚前失贞,厌恶她唾弃她,倒不如不成婚。
江晚芙也只是一想,暂时没有心思去细细琢磨,她自己都没想好,自然不会开口,只把前头的话,和惠娘说了。
惠娘听罢,沉默了半晌,良久才道,“若是老夫人在就好了。”
这种事,原本也不该江晚芙一个小娘子自己处理,若家中有靠谱的正经长辈,自然会为娘子做主,哪里需要主仆俩这样,揣着一颗心猜来猜去。
江晚芙闻言,并没作声,主仆俩都沉默着的时候,却见纤云推门进来,恭恭敬敬唤了声,“娘子……”
江晚芙应她,“什么事?”
纤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却是道,“福安堂的管事嬷嬷来了。”
江晚芙一愣,倒是点了点头,道,“请她坐会儿,我就去。”
纤云应下,关门出去。
江晚芙起身,惠娘却一脸愁容,压低声音问,“娘子,您说,她是不是——”
惠娘话没说完,江晚芙却也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坦然道,“我也不知道,无所谓,去吧。”
说罢,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总觉得那红痕有些扎眼,叫惠娘取了帷帽来,戴上后,那些痕迹便被遮得看不出了,江晚芙心里不自觉松了些,抿抿唇,深深吸了口气,踏出了屋子。
一旦踏出去,先前那点畏惧,倒也消散了。
庭院里有仆妇见她,俱恭敬行礼,江晚芙也从容颔首示意。
到了正厅,福安堂的管事嬷嬷却没坐,而是规规矩矩站着,见江晚芙来了,恭恭敬敬朝她福身,神情也平和恭谨,见她戴着帷帽,也没问半句,面上带着和气的笑容,开了口。
“江娘子。老夫人昨夜梦魇,打算今日去玄妙观祈福。听说娘子家中长辈有疾,便请娘子同行。娘子略收拾一番,咱们用了午膳,就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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