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颔首,缓声道,“祖母大约已经和兄长言明缘由。那日我遭外人算计,幸得表妹心善,救我一命,我自当以正妻之位许之。兄长心中若有不快,可朝我发泄,勿迁怒表妹。表妹无辜,错皆在我身上。”
陆则说得坦坦荡荡,维护之意,也半点不加以掩饰。
若说来之前,陆致还抱着问罪的心思,到如今,听了这番话,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
本就是他先舍了与江表妹的婚事,才会有表妹欲回苏州,阿瑜提前宴请一事,归根到底,是他间接害得表妹失身于二弟。这些日,他浑然不知,忧心于生母和林表妹的不和,可表妹那般柔顺性情,经了这样的事,应当也日日心惊胆战吧?
一切因他而起,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旁人?
陆致沉默良久,忽的惨淡一笑,站起身来,定声道,“我与表妹,本就尚未定亲,各自婚娶,也没什么谁对谁错。不过,”他说着,看向陆则,神色恳切,语气分明含着托付之意,道,“还请二弟一定珍重善待表妹。”
陆则起身,微微颔首,眸色清明,不避不让,“自然。”
陆致听罢,终于苦笑一声,不再说什么,颓然离去。
.
十几日倏地过去,这一日恰逢休沐,也是陆书瑜的生辰。
江晚芙用了早膳后,便去了福安堂,给老夫人请过安,就去了陆书瑜所居院落,陆书瑜的嬷嬷见她来了,赶忙迎上来,殷勤热络。
自打赐婚的圣旨下来,江晚芙在国公府所受的待遇,简直天翻地覆。
江晚芙倒稳得住,并不因此骄纵起来,更叫惠娘要约束好屋里丫鬟下人。她如从前一般和颜悦色,轻轻颔首。
进了门,就见陆书瑜正坐在桌案前,今日是她生辰,自然打扮得十分精致,碧绿的月华裙、淡青的对襟儒衫,领口一团绒绒兔毛,衬得她小脸越发圆圆一团,白皙细腻,叫人想到京中某种取名“雪团”的吃食。
陆书瑜见她自是欣喜,一叠声唤她表姐。
两人坐下,刚说了几句话,便听得嬷嬷来请,说请陆书瑜去正厅。
陆书瑜是国公府幼女,她的生辰,自然有不少官夫人带着人来,庄氏更是早好几日就开始操持了,生怕怠慢了她。
两人起身,去了正厅,陆老夫人和庄氏等人已经坐着了,不多时,就有官夫人携女上门,不少官夫人一进门,寒暄几句,就朝江晚芙看过来,都想看看这位一声不吭拿下京中贵婿的表小姐,究竟是何方人物,真就有这样大的本事。
待看见了,不由得也是一惊,倒鲜少见过这样容貌的小娘子了。
今日是陆书瑜生辰,以江晚芙一贯的妥帖性子,自不会抢她风头,淡粉的圆领宽袖,云白的罗裙,裙摆绣的是连理枝和茱萸枝,通身灵韵,斯文秀气,端坐在那里,抿唇轻轻笑着,眸色清润明亮,不扎眼,却叫人望过去,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看起来,哪里像是个苏州小官之女。
众人这探究的神色,江晚芙自然感觉得到,但她最近多少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便也沉稳坐着,面色如常。
倒是陆老夫人,朝庄氏看了一眼,庄氏含笑开口,道,“瞧我这记性,倒是给忘了。今日咱们都是作陪,小娘子们才是主客,叫她们在这陪着,倒是要闷坏了。今日难得天气好,倒是适合赏园子。”
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