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芙原还想悄悄去次间换衣裳的, 见陆则要起来,便伸手去握他的手,低声道,“吵醒你了吧?早知道昨日我就去东次间睡了。”
陆则最近很忙, 她去明嘉堂请安的时候, 听永嘉公主提了几句,似乎是有个案子, 牵涉的官员有点多, 不说陆则,就连她这里, 这小半个月递来的帖子,都快赶上先前几个月的数目了,还没算上从二婶、三婶两处寻关系来的。
陆则笑了一下, 俯身亲亲小娘子的额头,不在意地道,“哪有夫妻分床睡的。再说了,今天本来就要去刑部的,早些去,早些回就是了。”
二人也是寥寥几句,惠娘听见两人起身的动静,就叫了仆妇进屋,送热水、梳洗,用过早膳,江晚芙便送陆则出门。
昨晚落了雪,天还未亮,庑廊下挂了大大小小许多灯笼,照得雪地莹白一片。
江晚芙送到屋檐下,陆则便不许她送了,“就送到这里吧。”
江晚芙点点头,低头替他整理了一下束带上挂着的香囊玉佩等物,发现他用的是她给他打的络子,大约是常用的缘故,外侧有点起毛,乌绿的系绳也有些许的褪色,不凑近看,自是看不出的。
江晚芙摸了摸络子,觉得不大好看,眼下换又犯不上,便抬头,微微仰脸道,“络子都旧了,等你傍晚回来,拆下来换个新的。我还做了好些的……”
陆则自是颔首,垂眼见小娘子一张娇美的脸,拢在屋檐下灯笼的温和的光里,眉眼温软,心里便觉十分安宁,唇角不自觉轻轻翘了一下,也不觉累乏,握了握小娘子的手,松开手,才踏出门去。
踩着雪地,一步步出了立雪堂的月门。
送走陆则,江晚芙也没什么时间歇息,很快就去了正屋,今日是她主事,所以她来得最早,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管事已经来了好几趟。
她也没去别处,坐在西暖阁里镇场子,有什么事情,她拿主意,出了什么问题,她想法子,有什么纰漏,她来定夺。
到辰时正,外头的天终于开始蒙蒙亮了,惠娘来传话,说老夫人等人到了正厅了。
江晚芙便起身过去,给老夫人请了安。正厅很大,按说应当是有些冷的,但江晚芙早几日就叫人把窗户多糊了一层,四角都放了炉子,连官帽椅上的坐垫,都掺了些艾绒,烘得暖暖的,一坐下去,越坐越暖和。
老夫人叫她到身边,问了话,江晚芙也一一答了,有条不紊,口齿清晰,俨然是心里有数的,陆老夫人听得很是满意,直点头,倒是没先夸,而是道,“好,那你忙去吧。”
江晚芙又和永嘉公主、庄氏、赵氏福身见礼,才出了正厅,回了西暖阁,刚进门,就见有嬷嬷在屋里等她,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似乎有人从门前,她也没在意,径直进了门。
……
西暖阁外,常宏正跟着自家大爷,忽见陆致停下,还以为他有什么事,便忙低声问,“大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话音刚落,就听得西暖阁隐隐约约传来几句说话声,听那声儿,似乎是女子声音,甜润柔婉,有几分耳熟。
不待他多想,陆致倒是面色如常,迈了过去。
常宏忙追上去,直跟到正厅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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